而颜辞完全不会,自己能做的事绝不会麻烦助理,周维每天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帮颜辞跑腿拿饭盒,不用被践踏尊严,站着就能把钱赚了,这种情况在圈内实属罕见,导致他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都有点心虚。
颜辞真心待人,换来自然也是真心,周维看得出颜辞从医院出来后情绪就开始低落,他就没再打扰颜辞。
不知道是去医院检查完身体的原因,还是见了电梯里的那个男人的原因,颜辞不想说,他就不问了。
“辞哥,现在是回月牙小筑吗?”前面的司机问道。
颜辞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他现在不想看到有关于陆桑安的一切,就说,“不回,直接去剧组。”
颜辞到了剧组后就把自己关在酒店里不出来,要不是周维送过去的饭菜都被颜辞吃得一干二净,他真的要怀疑颜辞到底还在不在酒店了。
颜辞抱着双腿的坐在酒店书桌前,桌子上摆着今天去医院检查的报告,那张b超单更是被他反反复复的观看。
上面写着胚胎约长19。
颜辞拿出软尺在自己手指上量出胎儿的长度,大概是他的一个指节大小。
好小。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这么小一点的胎儿已经雏见人形,能区分出头部、躯干和四肢了,头很大,几乎占据整个身体的一半。
颜辞眨了眨眼,他盯着报告的时间太久了,久到眼睛发酸,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将这个胎儿视为一个没有生命的胚胎了。
他算了算时间,这个胎儿已经在他腹中待了七周,再过几天就八周了,竟然这么久了。
他手摸到自己的小腹,什么也摸不出来。
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吗?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颜辞心中泛起疑惑,仔细回想自己怀孕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好像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上次他录制综艺时,由于运动过猛,肚子就曾有过下坠般的疼痛。
这大概是这个孩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吧?
这样它都没掉,还挺坚强。颜辞有些好笑的想着。
颜辞拿着手机查了查资料,发现怀孕到他这个时候已经能把出喜脉来了,他摸上自己的手腕,开始沉浸式把脉。
“砰砰,砰砰,砰砰……”
颜辞心中顿时泛起别样的涟漪,他根本就不会把脉,但摸到自己强劲有力的脉搏时,他还是没忍住傻笑出声。
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颜辞翻过手机一看,是陆桑安打来的电话。
一想到是他让自己怀孕的颜辞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管最后他要不要这个孩子,他的工作多多少少都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受到影响,于是颜辞愤愤地点了拒接。
狗男人。
颜辞暗骂一声,果然,男人只会影响到他拔剑的速度。
他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扣了颗医生给他开的叶酸丢进嘴里,用水送服下去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陆桑安打颜辞的电话打不通,无奈只能打到颜辞助理的手机上。
周维看到来电显示后惊得差点摔一跟头,他没有片刻犹豫的接起这位活爹的电话,“陆总,您有什么事?”
“颜辞回剧组了?”陆桑安迅速阐明来意。
“是的,今天辞哥去医院检查完身体就回剧组了,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下了。”周维回答道。
陆桑安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嗯”了声,“他身体如何?”
颜辞没给周维看检查的报告,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还是按照颜辞和他说给陆桑安说了一遍,“辞哥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已经开好药了,按时吃药就没事了。”
“嗯,”陆桑安末了又补充一句,“你仔细照看着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就利落的挂了电话,周维原地挠了挠头,想到可能是颜辞和陆桑安闹小脾气了没接陆总的电话,所以陆总才不放心的将电话打到他这儿来。
他只是这对小情侣py中的一环。
周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自己手中未完成的事。
颜辞过完导演给他批的两天元旦假后,他又重新投入剧组紧锣密鼓的拍摄中。
一月中旬,寒风刺骨,颜辞穿着单薄的戏服在老旧的大杂院中一遍又一遍和顾文走戏。
孙导是个细节控,冬日为了防止穿帮,正式开拍前大家还会提前含一块冰块在嘴里,等拍摄时再吐掉。
通常拍完后颜辞就会被冻得嘴唇乌紫,浑身打颤。
“卡!过了。”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周维赶忙冲上来给冷得发抖的颜辞披上羽绒服,又将接好的热水递给他的暖手。
趁着工作人员重新布景的间隔,颜辞小跑着躲进保姆车,周维紧随其后,把车门“啪”地关上,阻挡了车外呼啸的朔风。
周维把充好电的热水袋塞到颜辞怀里,看到他小口的浅嘬着热水,苍白的脸颊逐渐恢复血色,有些心疼的说,
“这么冷的天,隔壁剧组天天都在大棚里拍,就咱们,从开拍起没有一天不是在拍外景,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冻傻了。”
颜辞冻僵的身子缓和过来,替孙导说话:“这部片子本来就是冲着拿奖去的,外景肯定比大棚搭起来的景要自然得多,孙导这么拍也没错。”
“我知道,可天越来越冷,你就穿这么点衣服,迟早要感冒生病的。”周维说。
周维不说感冒还好,他一说,颜辞就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周维从旁边保温桶倒出一碗姜汤递给颜辞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