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见她了。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间点,他才会看她。
余光里,少女咬着笔尖对一道题目发愁。她剪了短头发,头发刚刚过肩,有?一侧被她特意绕到耳朵后面,露出她白皙的耳朵。
她眉心皱着,看样子题目有?点难。
下?雨天,潮湿的风吹过,容艺齐肩的发在晃。
他记得触碰她头发的感觉。有?点像猫科动物柔软的毛发。
想到这,喉咙痒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创可贴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看上?去十分明?显,甚至有?些骇人。
他满意地轻勾了下?嘴角。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明?显一点的话,按照容艺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定是发现?不?了的。
时钟在这时走过九点,距离开考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而他一个字也没?写。
不?光是因?为手的缘故,而是因?为,这场考试意义非凡,事关高二的最后一次分班考。
考场里静悄悄,只听得见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的细微声响。
好学的一号考场和好睡的最后一个考场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此时,考场里所有?的人都?在奋笔疾书,除了游赐。
他侧过脸,很安静地在看另一栋楼的容艺。
不?对,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观察。
他一点一点,从她齐肩的发看到她雪白的耳朵,从她鲜红的嘴唇看到她挺翘的鼻尖,最后看向她白皙的颈后皮肤。
每一寸都?细细打量过去,有?关她的每一寸都?不?放过。
青天白日里,他的目光却晦涩难耐,充满了欲念的挑衅和叫嚣——他想离她更近一点。
撒娇
分班考的语文要考两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都走?的很慢。
监考老师还不允许提前交卷,说是哪怕硬坐也要坐满这一百二十分钟。
容艺勉强写完了六百字的作文,无聊得发慌。于是翻过页,在?试题卷上乱涂乱画起来。
起先是签了自己的名字,再添上几句爱听的歌词。
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写来写去有点走?神,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试卷上已经写了满满一页的“游赐”。
她耳根蓦地一热。
该死。好端端地,写他的名字干什么?
然后心虚地把那?张试题卷揉皱。
恰这时,交卷的铃声响起来,突兀冰冷的金属铃声尖锐刺耳,她吓了一跳,心脏跳的飞快。
等待监考老师来收卷的间隙,她忍不住瞥了眼对楼。
少年还是板板正正地坐在?那?个位置上,他目光垂着?,看上去分外安静。
与此同时,“刷”一声,她面?前的卷子被监考老师收走?。
她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直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的这样厉害。
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再看过去的时候,少年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上了。他们班的卷子要稍微收的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