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40
太监总管见初晓盯着那碗药看却没想要端起来喝的意思,笑盈盈的施压道:“二殿下怎么不喝呀?”
初晓也笑出两个小酒窝道:“太烫了,劳烦公公稍等,等凉一些我在喝罢。”
他不想只活一千日就死,他还要完成任务获得无量福报呢。
太监尴尬一笑,心想二殿下果然被大殿下宠的不懂察言观色,连老主子赏赐的东西都能怠慢,只好立在边上等着。
初晓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三字经》津津有味的读,读了上句忘了下句磕磕绊绊的来回读,连太监都听不下去了拿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好在读到第三遍的时候赵世卿与御医终于来了,他清早谎称说牙齿不舒服,料赵世卿宠弟的程度,一定会带御医前来检查,到时候这药肯定逃不过御医的眼睛。
御医在去赵世卿那里一说,所有误会就都解决了,他也不用一千日后死了。
初晓乘御医要给自己把脉的空隙,端起药碗来道:“这可是皇爷爷赏的,贵着呢,凉了就该闹肚子了,我先喝了在诊脉。”
御医动了动鼻子嗅了嗅,忽然神色大变握住初晓的手腕道:“无碍,殿下还是先来诊脉吧。”而后朝赵世卿递了个眼神。
赵世卿立刻呵退太监哄初晓先去诊脉,结果,果然诊出他体内有千日叶的毒素,御医委婉询问:“请问,二殿下服用老主子送来的药多长时间了。”
初晓疑惑道:“大概有七八天了罢,怎么啦?难道这药太补,所以我才上火牙疼?”
御医被面前少年单纯良善的模样逗乐了,随意敷衍了几句,转头就与赵世卿把千日叶的事说了。
赵世卿满脸不可思议甩袖道:“你说,皇爷爷要墨卿死?”为什么?他满头细汗的急忙问:“那墨卿此刻已然中毒,这毒能解吗?”
御医吞吞吐吐应答道:“幸好只是吃了七八天,二殿下正值健壮,微臣在以针灸祛除毒性,应该是可以的。”
赵世卿提起的心虽然放下了但还是忐忑,他的墨卿怎么这么多七灾八难。
当天赵世卿去找了孝宗,酉时进去子时才出来,出来时唇齿惨白面无血色,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心不在焉,回到寝殿时太监们说二殿下睡了。
他如无根的浮萍般走到赵墨卿床榻边坐下,瞧着他睡梦中那张憨傻怜人的脸,脑中都是孝宗与他的对话:“你真的待墨卿只是长兄如父?”
“孙儿何须隐瞒,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就算毫无血缘,论年纪论辈分,合该叫我一声父兄才是,既是为人父兄,孙儿怎能做出、做出那等违背纲常伦理之事!”
赵世卿说的急言令色好似自己被什么脏东西蹭到了一般,实则内心惶恐不安迷茫慌乱,就如现在的他,在答应皇爷爷发誓的那一刻,好似有什么东西丢掉了,破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赵世卿当着祖宗排位跪下竖起三根手指一字一顿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赵家先祖敬上,我赵世卿在此与天盟誓,倘若我对二弟有半分觊觎之心,定让我……”
“定让赵墨卿全家死不瞑目。”孝宗以拳抵唇不住地咳嗽,淡淡的瞧着赵世卿的面色变得惨白,眯起眼道:“既然你这样决然,那好端端的咒自己做什么?”他面有愠色狠绝道:“我要你拿他发誓!”
“就说,倘若我对二弟有半分觊觎之心,定让他全家上下都死不瞑目,倘若我跟他行了茍且之事,定让他立刻就死在我面前!”孝宗忽的一把抓住赵世卿的袖子拿那双浑浊漆黑的深水潭眸死死的盯着他道:“死后尸骨不得安宁,日日夜夜油煎火烧永受炼狱之苦!”
“不……别说了。”赵世卿甩开孝宗抓着自己的手煞白着唇齿撇过头去:“我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孝宗拖着病态佝偻的身子被老太监扶着颤巍巍的蹲在他面前疼惜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却无不惨绝人寰道:“倘若,我因着他做了残害忠良不君不臣等亡国之事,我的皇爷爷定化厉鬼,令我两日日夜夜鬼魅缠身不得安宁!”
“皇爷爷没多少时日可活了。”孝宗指了指钟叔端着的那碗药威逼道:“你不立誓,那皇爷爷只好将他一起带到阴曹地府作陪去了。”
屋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拍打着屋檐与门窗,初晓被外头叮叮咚咚的下雨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赵世卿仿若走尸般坐在床头瞪着晦暗不明的眸光出神。
他与孝宗的一言一行童童已经通过脑电波传给他了,怪不得画轴中王霸不止一次的发现男主身上的异常却不出手相帮。
与其说袖手旁观,不如说不忍相信。他与男主的第一晚就是在孝宗死后没多久,因为龙精入体的缘故,男主在一年之内不受邪物侵扰,王霸见毒誓没有应验,对男主的态度稍稍缓和,男主的身世就被李皇后挑破。
而后男主全家老少二十九口全部惨死,应了他的第一个毒誓。
他怕了。
更要命的是不久之后男主也开始体弱多病消瘦无骨,在加上他抑郁忧思做了好几次发毒誓那晚的噩梦后,开始担忧男主被皇爷爷化作的厉鬼给缠上了,要他死。
才会整日对男主冷言冷语的疏离他,男主越是情难自制,他就越是避如蛇蝎,为让男主离自己远远的不惜恶语相加,谁知道他说那些血淋淋的荆棘话时该是何等煎熬,在看着男主伤心欲死的模样又心痛成怎样?实则就是怕男主被皇爷爷化作的厉鬼害死而已。
毒誓,一直都是王霸心中毁天灭地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