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酸涩,他反手将谢熠压在墙上。
“你!”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是谢熠活该,可他的心疼的厉害。
松开谢熠,任凭他摔在地上,纪聿南头也不回的走了。
“洗干净点,我不喜欢脏东西。”
他愤怒,也难过。
像极了17岁的无能狂怒,躺在床上的瞬间,兜里的手机响了。
纪聿南瞧了眼,是小k的信息。
【南,你在国内怎么样,项目还顺利吗?】
【南,之前的项目尾款要等国内的工厂出货了以后结,你手里钱够吧。】
纪聿南丢了手机,脑里的思绪缠缠绕绕。
他回了句。
【我见到谢熠了。】
那头半天没回消息。
浴室的水流声传出来。
纪聿南心里头躁的厉害,他咂了咂嘴,从兜里摸出包烟。
手机亮起,小k的消息来了。
【南,回国前你答应我们,不会见他的。】
【南,你想想爷爷,想想爷爷就不想他了。】
爷爷……
纪聿南猛嘬了一口,尼古丁飘散的味道冲鼻,呼出的白雾像是细线,勾着记忆往后走。
德国的冬天,恐怖的像是一场群体抑郁。
三点钟,天就完全黑了,接下来就是模糊时间的黑夜。
那时他在法兰克福读大二,过着被人看管,像是囚犯一样的生活。
11月28号,纪聿南记得很清楚。
他吃过晚饭,摇响了房门的铃铛,关了灯,准备回床休息一会。
窗外忽然一道惊雷闪过,房间被一瞬间照亮。
从外边上了锁的大门缓缓打开。
穿着黑色制服的平头男人,神情严肃,他的唇瓣张张合合,说的话纪聿南却听不懂。
“你说什么?”纪聿南又问了一次。
男人带着些不忍:“纪先生,秦爷爷病逝了。”
他记得自己那时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脑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模糊不清。
门关上,咔嚓的落锁声,门缝传来微弱的光亮,隐隐约约透出影子。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平安镯呢?
爷爷给他求得平安镯,很漂亮的镯子,不见了。
爷爷会不开心的,小老头最讨厌他丢三落四了。
心脏较劲的疼,眼前炸开了烟花,耳边刺耳的鸣音。
他再睁开眼睛,是在医院,还没等他喘过一口气,保镖将电话递了过来。
“是季老师。”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冷。
“纪聿南,秦爷爷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我给你多打了600万,你在德国好好读书。”
“记住你答应我的,不要尝试违背我,你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