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年难得一次没有被拒绝请求。
但是很快,他揉了揉眼睛,无力地坐在床上,他问:“是不是元青霄已经同意过了?”
杨情耸了耸肩,“江先生,是的哦。”
江楚年晃了晃神,他不由自主说道:“为什么了?他如果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什么还会一直把我留在这里了?”
杨情将窗户打开,他轻缓说道:“谁知道呢。江先生,你或许可以直接跟元总讲清楚呢。江先生不是也很在乎元总吗?”
“如果他,”杨情安慰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要你离开。我听说过一些消息,元总这次来a国,可能就不会再回去了。但是江先生,想必你——”
江楚年接了下去,“我不会留在这里。”
他再次询问道:“我需要跟我的朋友联系,我这么久没联系他们,他们会担心的。”
杨情遗憾地告诉他:“不行的,江先生。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你在国外的医院养病,你不用过于担心。”
江楚年沉默不语,见状,杨情给他安排了检测信息素的时间并交待了相关注意事项之后,就离开了。
室内一片寂静。
江楚年没有因为这种变相的囚禁而感到不满,他只是不解。
他无法摸清楚元青霄的想法,这让他感到烦躁,像是在无限迷宫里不断碰壁。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江楚年因为伤口轻微感染一直躺在床上。他浑浑噩噩,身体软绵绵的,提不上力气。
夜晚是他觉得最为难受的时候,黑暗中,他睁开眼睛看向床边的人。
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半夜醒来,就能看见元青霄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他背微微弯曲着,眼睛闭着,双手交叉握紧。他会保持这个难受的姿势直到天亮起。
起初江楚年不习惯会被他吓到,后面适应了,有时候他还会睁眼瞧他一会儿,瞧不了几分钟,就会安睡过去。
两个人共享了这短暂的时光,像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除夜晚外,江楚年再未见过元青霄。他白天就听着别人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时不时会记下几个常用的单词,专门请教护士日常用语怎么说。
有几个护士对他印象很深,久了便熟悉起来。其中有一个名叫米蕾的护士,学过中文。闲聊时,米蕾会请教江楚年中文。
江楚年头发长了些,低头会遮住眼睛,他仔细看了看米蕾的中文笔记本,给她讲了讲关于拼音和语调的相关内容。
江楚年耐心十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这个地方应该是后鼻音,用舌头抵住下牙床,同时用鼻腔和口腔共鸣试试。”
说完,他看向一脸茫然的米蕾。
于是江楚年画了个图,米蕾这下便懂了。
她说道:“jiang,你是ntlean,cute”
米蕾其实刚来这家医院没多久,她对江楚年印象深刻是不好惹。
病房外有凶神恶煞的保镖,还被护士长特意交代对这个病人不要多说话,好好做完就走。
她还困惑来着,难不成里面是什么罪犯吗?
她是在一次给江楚年换药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对方额头伤口很长,换药的时候不小心会让他很疼。他却一声不吭,米蕾会急着道歉,对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