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雌堕,迟景并没有过多了解,可是现在,他完全知道了。
雌堕,身为男的,但是堕落成雌的。
不是身体意义上的生理变化,而是心理,甚至是,自己身为人的意识,都在慢慢消失。
很快会变得,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供人随便消遣玩乐的工具。
迟景笑了起来,看来他以为的恐怖游戏,其实也是有更多挑战的。
如果自己在这里,真的完全失控,也许,就不只是死亡这么简单。
而是将永远成为一个物件,一个只有人类形态,但是没有任何多余意识的物件。
那样的结果,不是迟景想要看到的。
迟景抬头望向周围,一片漆黑中,什么都没有,他眼睛流血,视觉消失。
嘴巴也流血,声音消失。
只有皮肤的感知力还在,痛感都一并被屏蔽了。
这样的困境,他该怎么逃离。
婚纱好像都被扯开了,迟景感觉到了更多的凉意,已经更多,朝着他贴近的手。
江延还在,把他扔下来后就一直站在周围。
但是迟景不知道对方在那里,所以染血的眼瞳,只能无光地看向虚空。
那个人无法求救。
还能向谁,还有谁此时此刻能够过来,帮他一把。
徐邶。
徐邶已经死了。
尸体还摆在那里。
但是,真的死了吗?
迟景记得对方就腹部一个伤口,胸口是没有的。
但是胸口的血流得更快,怎么来的,他自己捅伤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意味着,在迟景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些事发生,也表明,也许那就是他的希望。
迟景无声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抖,抓着他和身体的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迟景本来恐惧害怕到瑟瑟发抖,怎么忽然就笑了起来。
迟景拿回自己的手,他坐了起来,他忽然就不害怕了,反而还在笑。
笑得太过艳丽,光都聚集在他的脸上,他浑身都晕着薄薄的光似的。
众人停了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动。
从桌子上滑下来,迟景伸出手,朝着黑暗中走。
大家以为他是去找江延,只是他的走的方向不对,他走到了灵堂那边,还摸到了前任恋人的灵牌,抓着灵牌,迟景像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或者他知道,确实一个扬手,把灵牌扔在地上。
一个死人,都无法保护他,他不会再爱他了。
摸索着,迟景走到了楼梯位置,脚下忽然被一绊,迟景身体往前一扑,他扑到了一具尸体身上。
还带着暖暖的体温从,触模上去,迟景摸了一手的鲜血。
他却笑得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