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府内上下,“日后若无要事,日常拜访苏府之人,皆可拒绝。”
说罢,转身回房,妆台上,放着穆枭送她的玲珑玉佩,苏雅看着失神,久坐不动。
柳曲在旁卸妆,替苏雅说气话,“我真替小姐不值!还以为那穆枭是真心实意对小姐不离不弃的呢!”
苏雅回了神,听到这些,抬眸笑看柳曲,“是我不要他的,你反倒怪他做什么?”
柳曲气得跺脚,“那也怪那穆枭留不住小姐!总之都是他的错!”
“快听听,”苏雅反被逗笑,对着梨云取笑,“柳曲这性子这么多年倒未大改。真真是保留住了自个儿的性情。”
梨云端来水盆为苏雅净手,一同笑说:“我倒羡慕她,不管发生何事,总觉得是旁人的不是,不动分毫自省的念头。”
“胡诌!我心中自会分是非对错,若我真有不是,我哪次赖过!”
梨云笑对苏雅:“小姐苦心孤诣,也不知穆姑爷能不能领会其中深意。”
苏雅垂眸失笑,喃语道:“而今与他别离,往后可别用错了字眼,又让人揪出什么错处才好。”
梨云苦笑而答:“是。”
苏雅躺卧于塌,手里握着玲珑玉佩,沉思往事。她与穆枭和离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圣上心中不满仁物盟绝非一日两日,虽不知是何时触逆龙鳞,但仁物盟或已成圣上心中刺,官家绝不会让它有壮大的一日。
二人赐婚之事怕从一开始也是个局。回想起被圣上敲打的那些话,苏雅后悔不来。
官妇案的雷厉终结,到独自应付哲梅,暗自抓捕数名潜入刺客,再到识破哲梅死里逃生的障眼法。
这桩桩件件,显露在圣上面前,实在是鹤立鸡群,太过拔尖。
自古以来,皇室最不喜不可控的力量。苏雅罪己责躬,自恨未能领悟这一层,才使得被迫解散仁物盟,落一个竹篮打水。
至于穆枭,怕是多次被圣上试探立场,失去了君心。
苏雅想到此处,凝眉不展,握紧手中玉佩,心内自责。
原以为穆枭失去将军之位是因腿伤之由,如此想来,怕只是圣上借机发挥铲除心中异己。
“如今离了你,只愿你顺利重回朝堂,再圆儿时保家卫国之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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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枭腿疾伤愈之事传遍盛京,圣上托萧衡亲请望穆枭能入朝复职。
“你心意已决?真不愿复职?”萧衡背手站于穆枭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倒也不苦劝。
穆枭亲手摆弄花草,答得漫不经心:“世间为国为民之道亦有千万条,未必入朝为官才是正理。”
忽而一转头,盯着萧衡,“兄长可别将这句话告于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