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原本纠结,可听苏雅一言,此时内心百感交集,只劝道:“我知其间道理,但此刻命悬一线,恐恕难以从命。事后你要杀要剐,我都没一句怨言。”
说罢,背过身让两婢女解开苏雅上衣,自行准备拔剑止血之医物。
再转过头,见苏雅右肩连中两箭,箭头已陷入肉里。
梨云和柳曲环住苏雅,抿嘴无声哭着。
穆枭凝眉,专心致志,将刀片沿着箭矢边缘,紧贴而下。苏雅疼得颤动了身子。
不一多时,连除两箭,苏雅后背更是多出了两个窟窿眼,看上去骇目惊心。
穆枭从军多年,早已久伤成医,此前虽有未无璧挖肉疗伤之经验,但此次面对苏雅之伤,依旧觉得棘手。
伤口缝合上药之时,他亦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待万事俱了,穆枭退了出去,让梨云和柳曲伺候。
正松下一口气,却见无茗从房梁屋顶而下,还毫不客气,与他大打出手。
彼此拳脚相交,掌风腿风阵阵,毫不退让。
穆枭自知无茗气什么,可他心中亦有一股郁结未清,正好与之出气。
二人就在后院处不言不语打斗一场。
忽的柳曲捧着一盆血水血布出来,朝他们喝去:“两位爷若有武功讨教还请去别处吧!夫人在此休息,二位当真一点都不怜惜吗?”
柳曲话毕,他们才停了手,饶有默契地往前院走去。
回廊亭上,无茗朝穆枭低声吼道:“我知你心中无她,可你堂堂将军,竟连身边之人都看护不住,当真丢脸!”
穆枭侧转了身子,明明心中对苏雅诸多亏欠,可依旧不甘示弱地冷语回嘴道:“先生若看不下去便带她而去。否则只要她在穆府一日,她的安危冷暖便是如此。”
“你!”无茗上前一步,与穆枭咫尺之距,威胁道:“待苏小姐伤愈,我定带她回苏府,再也不做你穆府妇!”
穆枭锁眉看无茗而去,召来铁面,命道:“去替我找师姐下落!”
铁面有些为难,说道:“无璧女侠来去无踪,她虽与苏府有干系,可未必想找便找得到的。”
穆枭下定主意,定要找到无璧,便与铁面说道:“去萧侯府,此次计划萧侯似胸有成竹,且他与苏府、与师姐都关系匪浅,想来定知师姐下落。”
“是!”
“等下!”穆枭脑中却又想起一事,心中纵然百般不信,但看今日苏雅之举,他着实想不透,她与无璧二人到底玩了何等把戏。
从书房拿出红剑穗,又从长剑上卸下蓝剑穗,一并交予铁面,与他说道:“去寻萧侯时,带上它们,就说:「子枭只想知道实情,若兄长不便坦白,子枭自有办法证实」。”
铁面听不出其中道理,只带了剑穗前去萧侯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