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中糊里糊涂的呼唤与控诉着,只听得耳边忽然“咚”了一声响,不由睁了眼。
不知已到了几时,外间连风都停止。寂静的夜里,从一壁之隔的另一间寮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几句说话声。
继而又是“咚”地一声掩门的声音,周遭很快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寮舍里熟睡的将士拉长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她在床榻上躺了一阵,彻底打定了主意。
必须劝薛琅答应同她结成断袖对子。
她不是真断袖,就是她能活着的最大底气。
她倏然翻身下地,点起灯烛,拿出一面寻来的铜镜,将自己好生照一照。
铜镜里的郎君虽然面上有伤,可过得几日伤处收口、落痂,就又是一个美娇郎。
她拉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夜间清冷的空气顿时灌满她的胸腔,给了她悲怆的勇气。
她往他的房门外一站,轻轻敲了敲门。
黑暗的寮舍里很快燃了灯烛,房门继而拉开,裸露着上半身的青年将军站在门前,将他饱满的胸膛直挺挺地亮在了她眼前。
“何事?”他问。
咕嘟一声,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响亮的口水,惊扰了这夜的太平。
作者有话说:
写得有点仓促,我去改个错别字。
话说,中了大奖的两位究竟是谁啊,我都不知道呢。
三更时分,夜空浓云密布。
窟寺后院,一点烛光照亮了一方斗室。
薛琅挡在门前,面上还有残留困意,问道:“何事?”
等了几息后,她方从他的胸膛上抬首:“啊?”
想起了此番来意,干笑两声,不等他相让,先贴着墙根溜进了房中。待站定了,方低声道:“有件美事,想同你商议……”
“三更半夜相商?”他缓缓掩上门,坐去桌案边的胡床上,离她不过一丈远。
双腿随意瘫着,以手支颐,道:“说罢。”
“便是……便是……”她来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可此时却频频被他的胸膛引得恍神,一时有些言颠语倒,说不清楚。
他便懒洋洋道:“若未想好……”往前一倾身,线条遒然的手臂擦过她身侧,要将门拉开。
也因此,他的胸膛缓缓靠近,近乎贴在了她的鼻尖上。
那是宽厚的两扇胸脯,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其上布列着一些久远的旧疤,受伤当下或许很吓人,到现下非但无狰狞之意,反倒增添了几分英勇的魅力。
往下是壁垒分明的腰腹,整整齐齐布列了八块,似精心耕耘过的田地。
作为将军之女,她自小进出军营,不免将男子各式各样的胸膛看得够够的。见多了便不稀罕,更从未含羞带臊要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