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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你~”绿衣女子冲过去要打紫衣女孩,却被紫衣女子身边的人拉偏架给拽住了。绿衣女子充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紫衣女子恶狠狠地说:“看那些狼冲进来,大家一起被咬死的时候,你还比我还高贵多少”。

紫衣女子内心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在理会绿衣女子,坐回人群中间,继续诉她的委屈,继续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绿衣女子望见父亲将将只能抬起一半的手臂在颤抖着招呼自己回去,甩开了身边的人,向父亲跑去,豆大的眼泪滴滴的落在地上:“阿爸,阿爸,你别乱动,血又渗出来了”。男子被倚在墙角的地上,汗水、泥土、血水混合在一起,身上深红、浅红都是斑斑血迹,他想要对自己的女儿说些什么,废了大力气也没抬起手,一着急反而晕了过去。

女郎的年纪尚轻,没见过如此多的血,又是自己的父亲,只知道大哭,不停地叫唤自己的父亲:“阿爸,阿爸,你醒醒,我都听你的,我再不和她们打架了”。

周围人有低头叹气的,有扭头不忍心看的,却无一人敢出头。一则无医无药帮不上忙;二则那祁隆家那个女儿是个既受宠又记仇还不讲理的人物。

段悦然看着绿衣姑娘抽搐又坚挺的背影,好像看见了前世的自己,倔强的让人讨厌,孤独的让人可怜。不由自主的移步过去,将披风接下铺到地上,对绿衣姑娘说:“你这样摇下去只会让他死的更快些,喏,把他移到披风上,检查下伤势。”

绿衣女孩愣了一下才明白来人是对自己说话,咬着嘴唇不吱声,但还是停下手中摇晃的动作,默默去挪父亲。她有些懊恼自己,光顾和那祁隆雯虹置气了,都忽略了父亲就这样坐在凉地上。她虽然自小跟着习武打猎,却还是挪不动壮硕的父亲,咬着牙用尽力气也只是搬起来一点点,挪不到披风上。这时,一双黝黑却不粗糙的手的手,温柔的把披风平整的塞到了父亲身下,还帮忙扶正了父亲的双腿,全然没有在意血污蹭到了手上。一双与样貌不符的,黑亮黑亮的眼睛柔和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绿衣女孩低下头,鼻子有些泛酸。吸了口气,抬头望向来人:“谢谢阿…姐姐。”到嘴边的阿姨变成了姐姐。“我叫祁嘉安,这是我的父亲祁开岩。我们都是那祁隆家的护卫,今日出行时遇到了狼群袭击。父亲为救小姐们被狼咬伤了。入堡时景大人让人给父亲检查过,没有咬到要害。只是没有止血生肌的良药,他们父亲只能生挺着,看造化”。祁嘉安越说越难过,不禁抽泣起来:“都怪我,若是我也像哥哥们一样努力习武,就能保护父亲,不让他受如此重的伤了”。

段悦然听到“阿”字的时候笑了笑,今日这身打扮,她叫声阿姨倒也不为过。转头看向地上的祁开岩不禁皱了皱眉,肩膀、手臂甚至胸口都有伤痕,狼多是袭击脖颈,且咬住就不松口的。祁开岩虽没被咬到要害,却也着实被咬下几块肉去。北地医药本就不发达,此次又多是只身逃命至此的人,有的药本就少,也都可着贵人了,是以祁开岩的身上只是简单包扎,并没有止血的药物,所谓的看造化,不过就是让他流血而死。

段悦然掏出手帕铺在地上,自身上开始往外掏东西,腰间、袖口、囊袋、衣服夹层里。祁嘉安惊讶的看着手帕上零零散散的东西:精巧的锦囊、三色小瓶罐、纸包、布包还有手帕包着的蜜饯。

段悦然都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能翻出这么多小玩意,羞赧的笑了笑,见祁嘉安还呆立在原地,拍了拍她到:“发什么愣,赶紧找清水,给你阿爸清洗伤口上药啊”。

“哦,哦,哦”祁嘉安慢半拍的反映过来,急忙拿来水囊,浸湿手帕,去解阿爸身上简单的包扎。

“我的药不多,捡严重的伤口先敷”段悦然把用不到的东西挑拣回身上。拿着青、白两个小瓶过来,将褐色瓶装回了身上。

祁嘉安一敛刚才暴躁冲动的气焰,细致准确的找到了阿爸身上两处最深的伤口,轻轻揭开伤口上的棉布。

“嘶~”棉布上风干的血痂揪起,带着伤口撕裂的痛,昏迷中的祁开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困境(二)

困境(二)

“你醒啦?正好,白瓶内服,青瓶外敷。我也没记住是什么药名,反正表哥说都是起死回生良药,你这个样子应该也吃不坏了。张嘴。”段悦然将白瓶里的药丸倒出了小半瓶,喂给祁开岩。

祁开岩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了,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并未听清段悦然说些什么,只是在火把跳跃的光中模糊的看见个人影,有个好听的声音让他张嘴,他便张开了嘴。药丸进了肚中便有了热烘烘的暖意。让他以为是遇见了神仙。肩膀上骤然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才看清眼前的女儿和一位脸色黝黑却又眼神明亮的清瘦女子。

“这药管用,这药管用,姐姐,你快看,血止住了,血止住了~~呜呜~~”祁嘉安跌到谷底的心终于看见了希望,一句话连说了好几遍,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了出来。

段悦然见祁开岩的眼神清明了许多,打趣祁嘉安到:“你看你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啊,手别抖,省着点用,就那么些药,还好几个伤口呢”。

“嗯嗯,知道,知道”心情大好的祁嘉安,段悦然说什么做什么,全然不反驳。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祁开岩想要跪地行礼。

“你别乱动,伤口要是在崩开我可没有药了。等你彻底活过来,能逃出这里再谢我吧”段悦然一脸紧张的盯着伤口,将祁开岩摁住,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了,缓了缓说:“不过是点药而已,不用当事,你饿不饿?我这里有蜜饯,酸酸甜甜的,不大管饱,可以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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