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因为摩拉克斯,终于开始主动向其他魔神出手了吗?”
摩拉克斯点破削月心中所想,却不着恼。他将达达利亚喝剩的茶一饮而尽,沉吟片刻:
“真君精通星象,对上天之感召比常人更甚。想必真君也能明白,这方天地的规则,怕是要变了。如今,我虽能躲闲一时,可终究,还是要为这苍生打算的。”
说罢,摩拉克斯将那茶盏推到桌间,将一切归于原位:“有些事,我虽不愿,却更怕失了先机。”
“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这些都是帝君对我们的教诲。吾等又何尝不了解您的慈悲?您的所作所为,总是在为这此间众生做打算…”言及此,削月长叹道:“见帝君终究还是戴上那副面具。想必,是下定了决心。吾等自然誓死追随。”
“哦,原来你们之前是担心摩拉克斯搞侵略去了。”古璃月语弯弯绕绕,达达利亚听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笑出来:“怪不得那位归终小姐那么担心,大老远地跑过去找你。原来是这样啊。”
“哈哈…你说归终大人吗。归终大人,自然是有着她的担忧…她一直都是爱着此间的人民的。”削月说着,忽地神色一凛:“唔?这股气息?哦,是…”
这边还在卜卦,马科修斯已经慢悠悠地从崖边爬上来了。只见它四掌灵活,身后还背着一个小篓,里面装满了刚采的战利品。
“哦,原来是摩拉克斯和达达利亚啊。今日我跑来这绝云间一游,正想着这满满一筐菜该招待谁,你们可算是赶上了。”
马科修斯说着,又特意冲达达利亚挥手,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你好啊,擅长烧菜的小伙子。多亏了你,我才能下定决心与摩拉克斯结盟,把那些麻烦事推给他,这才有机会出来走动。这顿饭,你们两个是非吃不可了!”
“……也好。”摩拉克斯本想离开,却见马科修斯盛情难却,也就不再坚持:“想来,我们是该好好聚一次的。达达利亚,你可愿一同?”
“好吧,那到了晚上,你要陪我把时间补回来。”达达利亚指的当然是战斗的时间,摩拉克斯也颔首应允。
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马科修斯和削月筑阳真君明显对这番话上了不少心思。只见削月手中的算筹一抖,而马科修斯一直择菜的熊掌也停下来,二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彼此,交换眼神。
“哦对了,这东西还你。”
达达利亚终于想起来,掏出手帕,还给钟离:“这东西是你的吗?你昨晚给我缝衣服的时候放错了吧。”
……
削月毕竟是摩拉克斯的弟子,无论他把这番话理解成什么意思,想象出什么画面,把自己一张脸憋到通红也实在不敢言语什么,只闷头对着卦盘。但马科修斯可没那么客气了,同为魔神的祂立刻瞪圆了眼睛,看着关系诡异的二人,毕竟祂常与人类打交道,见过那些小年轻偷偷摸摸地互送信物,所以这是……
“并非有误。此帕乃浮光锦裂帛而成,经纬细密,我赠你此帕,自然是要你战前多想,多思。”摩拉克斯无视了马科修斯的眼神,一本正经地对达达利亚解释,“你是战士,今后不愿拭泪,止汗也是好的。权当是我昨夜损你衣物的赔礼罢…”
听到这里,削月筑阳真君已是汗流浃背,不得不停下来,抖抖嗖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怎的忽然这样静默?”摩拉克斯看向众人,“这又是怎么了?”
“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摩拉克斯,啊哈哈!”马科修斯大笑一声,继续择起菜来,“也好也好。我早就觉得达达利亚小伙子人不错,又会做菜,打架也厉害,说话还风趣。你眼光挺好!哎!看来这顿饭我是做对时候了……”
“原来,留云所言都是真的…我之前还权当她成日把自己关洞府里,看那闲书看入了魔…”削月筑阳真君一擦额头上的汗:“兹事体大…看来这一卦必得更加认真了。不…要不推翻了重算吧…唉,姻缘卦怎么卜来着?…”
无视两位仙人的絮絮叨叨,达达利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之前我听留云小姐说,这手帕是横是个死,竖也是个死,我还以为你咒我呢,哈哈…”
又是一阵恐怖的静默。
——这两人到底是怎么驴唇不对马嘴但凑到一起的啊……!
“哈哈,原来如此。又怎会呢,无论如何,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旗开得胜。”摩拉克斯似乎被达达利亚逗笑了,尽管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比刚才轻松了不少:“今夜,我会也全力攻去,还望你积极应对。”
“那是自然!今夜你可别想再撕坏我的衣服了!你……”
“——那个,达达利亚小兄弟,你过来陪我把这菜洗了如何啊?不远,走几步就是。”马科修斯实在听不下去了。人一旦起了邪念,听什么都觉得奇怪,二人的对话乍一听也没什么,但仔细一品…只见那削月真君濒临昏厥,灶神大人赶紧把达达利亚叫走了。
“好。”达达利亚还心心念念着摩拉克斯会与自己全力一战,开心极了,临走仍不忘嘱咐:“那就说好了!晚上等你啊!”
见达达利亚兴奋地离去,摩拉克斯这才看向削月筑阳真君。神明大人忍不住笑出来声:“那书,可是归终让你们读的?虽是本好书,但你们又记住了什么?她可真是把你们带坏了…”
“我…其实留云她只跟我提了两嘴…”削月筑阳真君不敢抬头,更不敢揣测,但心中已有了答案,一时间连小胡子都没了端庄之意,跟着颤抖起来:“帝君…帝君可是对那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