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一轮新月明亮而又皎洁地闪烁,也许因为自由之路近在咫尺,书悦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连看月亮都觉得形状分外完美。
她偏过头,盯着江斯淮的侧颜说,“不过虽然我是因为你说的话读了法学,但留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
“我觉得法学的知识很有趣,研究一个社会通行的法则,在其中感受到丰富的理性魅力,所学到的知识也能帮助很多的人。”
“你可不要自作多情,觉得我是因为你才选择了陪伴一生的事业方向。”
江斯淮看了她一眼。
这是很少人才有的想法,大部分人是觉得律师是份体面的工作,行业地位也高,在港岛的起薪也不错,是文科中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她还真是个够特别的姑娘,特别的有点天真。
他不由地想到自己入行的时候,站在联合国的舞台上,他也曾庄重宣誓,要用毕生捍卫法律的尊严。
“挺好的。”江斯淮轻笑了声,手搭着边缘站了起来,“不过我也没那么想。”
没那么想什么?
没想她是因为他的原因读法学?
谁信啊。
书悦嗤笑一声:“我就是怕你多想,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江斯淮又说:“是你想多了。”
书悦“哦”了一声,这对话跟踢皮球似的滚来滚去,她干脆就认下,“那就算我想多。”
法律人的严谨让江斯淮再次重复一遍,他对她敷衍的“就算”两个字一点也不满意。
强调说:“就是你想多。”
书悦扑哧一声笑出来,觉得他这幅认真别扭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她这会儿应得更敷衍:“好好好,江大律师,全都是我多想了,还请您不要跟我计较。”
露台上的花很多,风一吹满是馥郁的香气。
江斯淮随便瞥一眼,捞起手边的花问她,“你也养了这种花?”
书悦说:“假的,港岛的气候和它不适宜,养不活。”
特属于奥地利的雪绒花,只有在那片辽阔壮观的土地上才能生长。
就像有的爱情,也只能在那个城市滋生,所有的浪漫与暧昧,都和那片土地密切相关。
书悦有点拿捏不住现在对待江斯淮的态度。
他们既暧昧又疏离,游离在一条危险的分界线,好像情势下一秒就会失控。
她仰起头问江斯淮:“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江斯淮却把这个问题又抛给她,他低下头,那双迷离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她,用着令人沉醉的温柔说,“你希望我怎样对待你,是sherry,还是书悦?”
这是两种身份。
书悦咬住嘴唇纠结地说:“我没想好,但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扮演好一段恩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