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张家一只死心塌地,以恪亲王府马首是瞻,没少为恪亲王府办事,一直到前头两家出现嫌隙,元祥帝就意欲收拢张家,是以,当元祥帝得知,张家有意和淮安宋家结亲时,元祥帝明里暗里的推动促成,就差没下旨赐婚了。
今日,赵宏这么一闹,不仅是恶心了张宋两家,同时,也盘算着要落元祥帝的颜面。
闻听此言,赵云升宏果然又高兴起来:“嗯,不错。”
继而赵云升又看向赵宏,狐疑问道:“宏儿,不该对张家丫头动真情了吧?”
赵宏失笑:“父王,没有的事,跟权利比起来,别的都不重要,有了权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成,这又算得了什么?”
赵云升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
不久之后,父子二人秘谈结束,赵宏回到自己院子,其表妹沈倩儿当即迎上前来,柔若无骨的手在赵宏身上游走,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表哥~表哥累了吧,我给表哥宽衣,也好叫表哥松快松快~”
其中撩拨,邀请之意不言而明。
赵宏望着跟前之人,明明也是自己先前得意的女子,可恍惚间脑中浮现一身大红嫁衣,明艳照人的新嫁娘,没由来只觉得厌烦不已,一把沈倩儿推开,将沈倩儿撵了出去。
回头后吩咐人,将沈倩儿打发送去了城郊庄子上。
事后,赵宏的父亲恪亲王赵云飞,母亲王妃沈氏,也就是沈倩儿的姑母,两人问起此事,赵宏只说高门大户,略讲究些的人家,就没有正妻没过门,先纳妾的道理。
这般没名没分的留沈倩儿在府上,有她这个自己的庶长子生母在,恐会妨碍自己的婚姻大事。
赵云飞听了很认同,而沈氏心里却不大痛快,她一开始是想叫自己的这个侄女沈倩儿,给赵宏做个侧室,将来待赵宏继承家中爵位,沈倩儿那也是要上皇家玉蝶的侧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然赵云飞和赵宏都不同意,只一句侧妃也只两个,位子有限。
沈氏知道两人是嫌沈家没什么助力,甚至连张家都比不上,且这沈倩儿虽说是她侄女,却是个庶出,说来确实有些配不上。
可如今,沈倩儿连孩子都生了,还没个名分……不过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赵宏比,她还能说什么?
事情且先这么着吧。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出自唐杜荀鹤《春宫怨》)
陆府,朝砚轩。
白玉京在墙角扑腾着玩,墙头儿忽悠又窜出来一只貍奴,肥嘟嘟的身子,胖包子脸儿,探着脑袋往院里瞄。
在墙根儿玩的白玉京,似乎心有所感,昂起脑袋,两只貍奴看到彼此,具是一愣,然后白玉京瞪圆了眼睛朝墙头上的貍猫“喵~”一声轻叫。
接着,墙头上的貍猫,也朝白玉京轻“喵~”一声。
陆济从外面回来,就瞧见这两只貍奴,一上一下,对眼儿“喵喵”叫的场景,陆济当即眉头一蹙,冷眼看向墙头上那只貍奴。
院子里洒扫的下人,此时也发现了墙头的那只貍奴,再观陆济的脸色,下人是个伶俐的,立时便道:“呔,哪里来的野猫?”
“郎君,小的这就将它赶走。”
言罢,拎起扫帚就要上前,恰此时,执安过来顺着自家公子的视线,瞧见墙上的貍奴,道:“呦~这不是景小娘子养的貍奴——长生吗?”
陆济闻言猛然回头,看向执安:“长生?景蓁的貍奴长生?”
执安点点头:“是啊,往日小的往叶盛阁送东西时,见过几次,再不会认错,不想它今儿溜达到咱们府上了。”
陆济再往墙头看去,小长生此时正趴在墙头,耷拉下两只小短腿儿晃荡着,莫名一副招人模样,陆济一把拦下扫撒的下人,紧跟着发话:“拿小鱼干来。”
扫撒下人:……
执安:“好嘞郎君。”
一盏茶后,小长生被从墙头哄下来,和白玉京排排站,陆济拿着小鱼干喂它们,两个小家伙吃得嘎嘣脆,香得嘞!
陆济又喂了几条小鱼干,伸出手试探的去碰触小长生,而小长生一点没躲,还往前主动往前凑近,叫陆济摸。
毛茸茸、软乎乎,圆溜溜的眼睛,直叫人心的化了,抚摸逗弄一阵儿小长生,陆济又将白玉京拉到跟前,一本正经耳提面命:“白玉京,你要懂得尽地主之谊,你和小长生都是貍奴,你们往后要好好相处……”
如此云云。
说来也是稀奇,白玉京素日里多高傲啊?还就偏偏喜欢和小长生玩儿,带着小长生嚯嚯院中的兰花,爬竹子、扑蝴蝶……
陆济看着两个小家伙儿上蹿下跳,满院子跑的场面,豁然薄唇轻翘,灿若星河的眸子漾起异彩。
从此,景、陆两府众人,惊奇的发现白玉京、小长生时常凑在一块玩耍。
这天,景蓁和陆浅在叶盛阁游廊下,逗弄在一起玩的白玉京、小长生。
期间,景蓁随口说起,好些天没瞧见锦哥儿了,准备改日去表姐家看看,陆浅自然也见过锦哥儿,那雪团儿似的小人儿,一听也说要跟去。
景蓁自无不可,答应了。
不想第二日,景蓁刚用过早饭,同家人在明灿堂说话,陆济、陆浅就一起过来了。
陆济道:“今日我正要出门访友,顺路,正好可以接送她俩串门走亲戚,岂不便宜?”
一旁的陆浅则喜滋滋叫人,抬进来一个红松木的箱子,说是王大娘子听说后,准备了好些小玩意儿给锦哥儿。
说着,箱子打开打眼看去里面有推枣磨、拨浪鼓、人马转轮、八宝纹纸格、小陀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