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凛此时,小小年纪,便明白了时间的意义。
时间过去,就是有意义。在时间里陪伴我们的人,更加有意义。
言扶坐在岁凛对面,他听着岁凛讲话,头慢慢垂下去。岁凛没说几句话呢,岁凛还没说完呢,但已经是对着言扶的脑瓜顶在说话了。
言扶好像要在这空气里玩什么神秘操作,比如说潜泳。不然他把头低成那样做什么?
岁凛继续嫉妒言扶:“你说点什么,他不会不在乎。你多问我两句,他就想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多在意你。”
这最叫岁凛来气了。
言扶多问他两句,池礼就多思多想,觉得言扶是不是喜欢他。他的告白都打到池礼的脸蛋子上了,好家伙,池礼愣是不当真。
他咬着后槽牙:“我说我喜欢他,他和没听见一样。可恶的家伙,傲慢死了。”
岁凛在抱怨,可他没有不喜欢。
他在别扭,在嫉妒,在赌气,在可怜自己。但他又没有放下喜欢。
他的心动,就堂而皇之地埋在抱怨里,就明晃晃地放在在言扶面前。
岁凛真的,相信言扶是个好人。于是什么都说出来。
言扶吭哧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说:“或许,你那个不是喜欢,就是佩服?”
佩服他漂亮又真诚?
岁凛顿在那里。他迟疑了一瞬,却没有怀疑自己的心动,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
他问言扶:“佩服就不是喜欢吗?不是爱吗?也是一种吧。”
“谁给那玩意儿下定义了吗?”岁凛摸摸自己的下巴。
“现在不是过往的封建或是困难岁月,哪有谁动不动就十几年丢进去,就爱得刻骨铭心非他不行。”
看着他好像是在说歪理,其实说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道理。
“在许多个瞬间,许多个晃神的刹那里幻想和对方在一起,就是喜欢吧。”
是啊,他又晃神了。
他靠在那里,看着池礼回来,看着池礼走到他们身边,但是站在了言扶面前。
岁凛旁观着他们说话。
池
礼拿了一件衣服递给言扶,指着衣角的位置说那里撕裂了个小口子。
衣服坏了就丢掉啊!这有什么需要问的?
然后他就看见言扶把衣服接过来,点点头,说什么缝完了还你。
岁凛左看右看,都不觉得那衣服有什么贵的好的或者是值得纪念意义的。
那就是普通的一件衣服,池礼穿破了一点,要言扶缝起来继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