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困惑到开始迷茫了:“我对你好吗?我哪里对你好了,你说我对鸡好,都比说我对你好合理吧?”
岁凛偏过头去。
“你就是这样,我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池礼望着他,在小鸡仔的叽叽叽叽里,他的声音清泠地响起:“们?哪里有们,除了你还有谁?”
岁凛没来得及说话,门口突兀地传来敲门声。
是谢温汀叫司机送过来的花到了。
谢温汀没有买玫瑰百合,他送给池礼的话,是一大捧麦穗的花束。
他比一开始要懂池礼了。
池礼从司机怀里把花束接了过来,他闻着土豆排骨的味道,听着小鸡仔的叫声,看着怀里的麦穗。
他只站在那里,没动一下。
岁凛凑过去,望着池礼怀里的麦穗花。
他突然开口,却不是为了自己。
岁凛:“你说,劳斯莱斯的星空顶,和麦田上方的星空顶,长得一样吗?”
他意有所指,而池礼,茫然不觉。
你要谁替代你呢?
麦穗花很好。
小鸡崽也很好。
可是锅里的土豆排骨,如果不赶着去吃,它就会冷掉。后面即便热了一遍,味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小鸡崽很好,可寝室不是养小鸡崽的地方。麦穗也很好,可池礼肚子饿了,总是要吃东西。
池礼低头瞧着麦穗,心里却知道,土豆排骨最好。
按常理来说,也不晓得谁会送麦穗谁会收麦穗,但谢温汀送这个给池礼,是因为他知道池礼的性格。
送旁的花,玫瑰或是百合,都有些娇气,桔梗或是绣球,又带着陌生,好像那些都不是池礼。
谢温汀从没给人送过麦穗,直到池礼这里。
黄澄澄一大束,像是才从地里薅出来的,没有温室的感觉,只是像带着泥泞和雨水破土而出,就这么野蛮地被池礼捧在手里。
池礼看着谢温汀送的花,摸了摸麦穗,手掌心扎扎绒绒的。
它是很有生命力的金黄色,灿金亮橙的一捧,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是抱住了整个秋天。
岁凛瞧着那一大捧麦穗,倒是觉得谢温汀起码算是送对了花。
麦穗没有什么额外的暧昧意思,却又真的很适合池礼。池礼是学农的漂亮小孩,是土地里使劲生长出来的麦穗。
太适合池礼了,尤其是捧着花束的池礼,被衬得格外漂亮。叫岁凛不高兴起来。
岁凛一不高兴,就开始叽歪。
他哼哼唧唧地嘀咕了一会儿,去看池礼的脸,心底涌出一股子不甘心。
岁凛像是开玩笑玩梗一样,突然学着剧里人物的台词,说了句:“可是皇阿玛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