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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去年秋冬传遍京城的精铁武器倒卖大案?和余庆楼无关。”方响扛了几轮严刑拷打,依旧死活不松口。

晏容时提审过他一次。方响当面自嘲地道:“若有交结贵人,悄无声息弄走满库仓精铁火器的本事,余庆楼又何必连民用的铁耙、盗匪用的飞爪都收?老夫又何必

在余庆楼里一待二十年?归国领功荣养不好么。”

说得虽然不好听,确实像大实话。

绵长不绝的细雨里,晏容时取过另一摞供状。

这摞供状是十一郎近日坐镇兵部,跳过上头的兵部尚书和两位兵部侍郎,从官衙主事的五品兵部郎中以下、直到八品承务郎的几百号官员挨个排查提审,录来的口供。

边境长期有战事。朝廷倚重兵部,年年拨下大笔开支。

兵部养出了一大群老油子。

这些每日过手六部来往庶务的低品阶官员,一个个提起库仓里消失的大批精铁武器便哭诉叫屈:

“兵部记录在册的武器数目,和京畿三处库仓里的实际数目,从来就没有对上过。”

“几十年了。兵部里人人皆知,这就是一笔陈年烂账。”

“不止库仓里的武器数目和在册数目对不上,各处禁军、厢军的实际人数,边境配发马匹数目,从来都对不上。下头报上来的数目原本就不实,我等身在京城,又如何核实?”

“兵部惯例,每逢大战前夕,只需调拨去边境的武器数目符合调令即可。若清点数目不够便紧急赶工赶制。至于库仓里到底囤积了多少武器,册子上的数目多少,没人当真。”

人人过手都拿一点。人人都觉得自己无辜。消失了整片海,怎能责怪海边只舀了一滴水的人呢。

厚厚大摞供状最上头三份,是兵部尚书和两位兵部侍郎的录状。

去年新调来兵部的右侍郎年轻气盛,就是他察觉京畿三大仓囤积的精铁武器亏空了一整仓,把事情捅了出来。

兵部左侍郎已经在兵部坐镇十年。

当着紧追不舍的十一郎,沉默良久,说了句:“武器库仓亏空之事,其实,早在二十余年前,晏相当政时期,就已如此了……”

坐镇兵部二十年的兵部尚书沉默了更久,最后说:“水至清而无鱼……”

十一郎早晨亲自来大理寺移送供状时,人就坐在对面。

眼下青黑,瘦了一圈,狭长眼里泛起阴沉幽光。

“听听看,七郎。这帮老油子推来推去,推到二十多年前,你祖父头上去了。”

大理寺吏人奉上清茶,十一郎冷笑连连。

“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突发’的‘精铁火器倒卖案’。有的只是一年遮掩一年,掩盖不知多少年前的旧亏空。官场自成规矩,人人习以为常,库仓武器不够,紧急赶制就是。钱不够,伸手跟国库讨要就是。消失的整仓库精铁火器去向如何?究竟怎样一点点地消失在岁月长河里,如何在众多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只要六部如常运转,谁在乎。”

十一郎越说越气,愤然抬手砸了茶盏。茶水流淌满地。

“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些老匹夫在隐晦告诫我无需多管闲事!四月里我曾单独提审一位掌管武器库仓的前兵部员外郎,许以重诺,他才松口说考虑考虑,当夜就暴死狱中,难说其中没有这些人的手段!”

“七郎,牵扯到二十余年前晏相当政时期,如何追查?这件事你如何想?七郎?!”

晏容时的长案上摆得满满当当都是供状。

修长指节按住面前一份,耐心地挨个翻找着,从纸堆里搜出第二份。

“稍安勿躁。先看看我家八郎的供状。”他不紧不慢地把晏八郎的供状拿到近前,果然一目十行地查看起来。

十一郎的嘴角抽搐:“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晏八郎的事?他在你手里翻不出浪花,谋害你这兄长的案子往后推一推……”

“推不得。八月天气不算冷,再推几日,尸身要放坏了。”

晏容时几句对话间已经找到了想要寻的关键字眼,指节在纸面上轻轻地叩了叩。

“去岁冬夜晚,当街拦住八郎,巧舌如簧说动他往外递送消息的,是一位四十来岁年纪的文士。身高七尺上下,体态瘦削,山羊胡,言谈颇为文雅。——相貌对上了。”

他当即吩咐下去:“八郎人在何处?传来上堂。”

晏八郎正在戴罪立功。

在大理寺某处审讯室里,昏天黑日地审人犯,录口供。除了一天三顿堂食机会能出审讯室放放风,几乎不见天日。

被自家兄长相召,晏八郎像个幽魂般飘过来。

眼下青黑,比起关在待审小院整天伤春悲秋那阵,人瘦了一大圈。

晏容时满意地召八郎近前。

晏八郎确实能干。有他顶着,自己最近清闲了不少。

晏容时开始每日例行的温言勉励。

“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罢官待审。但你的运气实在好,最近大理寺接连排查大案,急缺人手。因此,才有罕见的戴罪立功的机会放在你面前。八郎,你还能顶得住否?”

晏八郎强打精神,咬牙说:“下官撑得住!下官还可以做更多!”

“很好。过去堂下,看一眼角落停着的尸体。”

晏八郎不明所以,但人陀螺般转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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