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便是医馆了。”青衣副史忍不住替陈楚儿说了一句,“陈医女悬壶济世,自然免不了要日日与人打交道,不比深闺妇人修什么无聊妇德,只用得着讨好一个夫君。”
云昭:“噗哧。”
她不禁又好笑又好气。
本来一心想找陈楚儿麻烦的,被温暖暖这么一搅合,都快提不起那个劲儿了。
再往前几步,便能听到医馆中人声鼎沸。
云昭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么多人,都是来看仙宿小神女的吗?”
仔细一听却不对。
原来是有人上门闹事。
一群男人把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堵在医馆角落里。
瘦瘦高高的白净男人恨声道:“陈楚儿!我都为你休了糟糠之妻,你竟跟我扯什么对我没那种意思!没那种意思你在药方子上贴什么桃花!没那种意思你大清早非把温热的汤药送到我手上!”
另一个青年暴跳如雷:“每次摸脉都要摸我大半天!我说想娶你,你也没拒绝啊!我都推干净了父母给我说的亲,你却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病人?!”
年轻最大的男子更是气愤:“你说看不上那些轻浮的年轻人,就喜欢年纪大稳重的,每日路过我铺子都给我抛媚眼。因为你,我儿子女儿都与我断绝了亲缘,你现在竟说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儿女出了什么事!”
男人们越说越气,把陈楚儿逼在墙角,开始动手动脚。
“不是很爱摸我吗?怎么不摸了!”
“哥几个被你骗得那么惨,今日怎么也得找回来!”
远远一听,大致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温暖暖幸灾乐祸道:“我就知道,这种人就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骑驴找马,到处吊人家胃口,不要脸!”
云昭与遇风云很有默契地看了温暖暖一眼,然后对视——她可真懂。
几位宿北官员急急上前制止。
“住手!都住手!快给我住手!”
医馆里塞了太多人,一时竟是挤不进去,只能由后往前一层层将人堆剥出来,驱离到外头。
陈楚儿发出尖叫:“啊啊啊!你们滚开!”
“活该!”温暖暖啐道,“这种女人,怎么倒霉都是自找的!勾引那么多人,早该想到会有今天!”
云昭:“啧。”
她偏了偏头,示意身后亲卫上前帮忙清场,把人救下来。
角落中的陈楚儿退无可退,她拼命拍打那些伸向她的手,一边尖声叫喊:“是!我就是喜欢被很多人喜欢!我就是对很多人都很上心!但那又怎么样!”
“哈哈哈!”几个男人大笑,“大伙都听听,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水性杨花!”
“那怎么了!”陈楚儿厉声道,“你们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你们这是在犯王法!”
年纪最大的男人啐道:“像你这种,是要被浸猪笼!”
“呸!”陈楚儿叫道,“我怎么了我!我在每张方子上贴桃花,我大清早给病患送药汤,我摸脉摸很久,我喜欢盯着好看的男人看,我故意不拒绝任何人,那又怎么样!我犯法了吗我!”
众人哗然,低低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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