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她癫狂的冲向那堆炸药,拿着火折子将所有引线全部点燃,拿着炸药的底部对着她们,“不重要了,现在都给我死。”
谢世卿方才已经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在天空中那一声巨响,如果真的喷射到身上,不死也得半残。
他小心得将宋亦慈护着飞身远离,确保她不受到一丝伤害。
李明云抱着‘炸药’笑得癫狂,“赢得只会是我。”
引线哔哩啪啦燃尽后,便哑火再也没用动静,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炸药’,捡起地上的所以‘炸药’试了个遍,都不能再放出宋亦慈刚才那枚的动静。
李明云恼怒道:“怎么回事?宋亦慈,你又骗我?”
宋亦慈站在她面前:“吕夫人,我倒想问问你,骗人真的有意思吗?骗了李师师、陷害赵婉君,又诓骗徐娘子这么多年,有意思吗?”
谢世卿抽出软剑抵着李明云的喉咙:“是时候清理我们之间的旧账了,我娘居然是被你们这群鼠辈设计死,你们真是好计谋,让我娘死了,我爹查都不敢让我查。”
“真是可惜,年姨娘死了,我以为皇后会发难你爹,但是没有,后来我以为赵婉君死了,谢定安会和皇权翻脸才对,他还是固执的守着边疆,我倒是真看不懂谢家和皇权之间的平衡了。”
谢世卿将剑往她喉咙前一递,将她的脖颈划出条细长的血痕,“你以为我会这样杀了你,我不会,你一个大庆子民为了权势富贵,居然卖国,我要你亲眼看看你支持的吕庆功败垂成,北羌被我大庆的铁骑踏平。”
李明云恶狠狠道:“你以为你就赢了,我已经将你制作的详细过程写下来,送信出去,用不了多久,一定会破解你的花招,做出炸药,何况就算没了炸药,我们也一定能攻下海玉关。”
就算传信出去,复刻出来也不是炸药,她做的只是烟花,还是威力小的烟花。
宋亦慈笑道:“吕夫人你这么自信,是因为你的人已经送消息出去了吗?只要有我在一日,这世间便不可能出现炸药,死心吧。”
“这世间异世人这么多,总有一日,我总能抓出一个造炸药的。”李明云张狂笑道,“你们能有什么把柄抓我,我没杀人没放火。”
谢世卿:“吕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气,背后谋划杀人没罪?窃国没罪?劫牢没罪?到底大庆还有谁在保你?”
李明云用力拽紧掌心,她说不出话来,不可能,她们不可能知道,只要她没死就还有机会,吕庆也一定会来救她。
“这些你都没有证据,然而你身边那位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谢世卿:“你们泼到阿慈身上的脏水,我还没给你算账吶,你倒先提起了。”
宋亦慈:“你现在不过等吕庆来救你,我告诉你,你的信送到之时,便是吕庆被抓之日,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李明云矢口否认:“不会,不可能。”
谢世卿抬手:“来人,把他们带回义蓬山庄关押起来,切莫走漏了消息。”
官兵出马将肖云天带来的杀手,还有李明云的黑衣护卫镇压,扭送肖云天和李明云回了义蓬山庄。
现在只等吕庆落网,揪出和他勾结之人,便可真相大白,结束这场闹剧。
难民如何处理倒成了难题,官兵只得将她们团团围住,官兵让出一条道,宋亦慈走进去。
难民多为女子,边关男子能提得动兵甲的都上了战场,他们的家人却得不到照料成了难民,现在还没人诓骗打算去填了炸药。
她们衣着褴褛面如枯槁,面对带刀的官兵,怯生生的缩在中间缩成一团,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宋亦慈语气温和,声音尽量提高些,让在场的女子都能听见:“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别听她的,就是这些世家想要打战,才害的我们流离失所。”
“别信她,她们是坏人。”
“你忘了恩公怎么和我们说的。”
宋亦慈拉着想要向前女孩的手,不过十五六岁,指腹和掌心都有厚厚的茧,脸上也糊着泥灰脏污。
她掏出帕子将女孩的脸擦干净,露出张温和恬静的脸。“你叫什么名字?来金陵多久了。”
“我叫采生来这里十日了,姐姐你好好看,你是做什么的。”采生背后的大娘想要将她拉回去护着她。
“我是个大夫。”宋亦慈笑着看着拉扯采生的大娘,“大娘不必担心,我真是来帮你们的。”
“哪有女大夫,你能有这么好心,你少框我,我知道我们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是死罪,可是真是没法子了,老天要我死啊。”
“边疆一直打仗,我们没了土地没了吃食,我们还没了丈夫没了儿子。
我们一路逃啊逃,终于混进了金陵,我们只想找个能活下去的活计,官府也要赶我们走,金陵街上的狗都比我们活的要舒坦,更别提你们这些小姐公子。
终于有人给我们指了条明路,我们这灾难都是皇城里那三公主和七皇子招出的祸端,只要杀了他们,我们的苦难就结束了。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让我们报了仇再死。
大娘痛苦的捶地,苦难组成了这群女子的前半生,让她们只要有报仇的希望,就变成了烈火下的柴,她们不介意燃了自己。
她找了块石头站上去,确保她们能看见她。
“大家静静,我叫宋亦慈,大家来金陵都有些时日,你们之间可能有人听过我的名字。
现在我站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的父亲丈夫儿子拿着兵器对抗北羌,是想让你们安全的待在大庆,和和美美好好活着,等到他们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那天,绝对不想看见你们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