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珲什么话也没说,连忙跪好姿势磕头,“父亲,请您相信我,儿子没有”
“儿子真的没有”
“没有?”沈攸冷嗤一声,“这画像已经让王猛辨认过,他的口供也已经在刑查司画了押。”
“不仅如此,刑查司还?查出来?,沈霖珲在誉州就已经染上滥赌的恶习,”她抬眸,定定看着沈耀,“他为何会写了家书之后又突然回来?,不是因为他想回家,而是因为他在那边欠债难还?,只能回来?临安城避风头。”
“你”
“你”
沈耀暴怒,抄起手边的杯盏就直接朝沈霖珲砸过去。
陶瓷落地碎裂的声音在地上砸开来?,沈霖珲整个?脑袋被茶水淋了个?遍,混着额头上磕出来?的血迹,顺着脸颊淌下来?。
瞧着格外吓人。
陈秋蓉心都要死了,一巴掌拍在沈霖珲肩上,“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那可是冒充朝廷官员啊,要徒刑的!你怎么敢!”
沈霖珲见?陈秋蓉是真的伤心,怕她放弃自己,连忙拉住她的衣袖,“阿娘,您原谅儿子吧。”
“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只是一时被王猛哄骗了去,鬼迷心窍才答应的”
“儿子真的再也不敢了”
陈秋蓉几乎没了往日侯府夫人的光鲜亮丽,哭声哀戚。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沈香凝终是看不下去,起身将她扶起来?,坐在圈椅上,又端来?茶水放在她手中。
屋子里突地安静下来?。
下人们都低着脑袋,生?怕被迁怒。
沈耀被气?得不轻,刘管家连忙奉上另一盏茶。
“攸攸,此事你想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
沈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唇边勾起的弧度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父亲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指使别人冒充朝廷官员,当是按朝堂律法审判,何能顺着我的想法来??”
“你你根本是血口喷人!”沈霖珲脸上的血和茶水还?有眼?泪混在一起,衬得五官都有些扭曲,“父亲,我没有指使王猛,是王猛逼我的!”
“呵,”沈攸讽刺轻笑,“你有没有指使王猛,刑查司不会冤枉你,这些话留着去同?刑查司的人说吧。”
“来?人,”她冷喝一声,“把沈霖珲扭送到刑查司。”
“住手!”陈秋蓉急急伸手挡在沈霖珲身前?,抬头看向?沈攸,“大姑娘,你同?国公爷好好说一说,他肯定听你的话”
“刑查司那样的地方,珲儿不能去啊。”
那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沈霖珲去了还?能有命出来?吗?
但沈攸并未理会她的哀求,不发一言。
陈秋蓉只能转头去求沈耀,“主君,珲儿要是去了刑查司,那他下半辈子就毁了啊。”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他才十五岁,主君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