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究竟发生什么事?”
小?厮被喝得肩膀一抖,话?都说得磕磕绊绊,“外?头来了好多人说、说是要?来讨债的”
“讨债?怎么回事?”
小?厮脑袋低得快要?埋进胸口了,“他?们说,沈家小?公子在赌坊欠了钱欠、欠了许久,一直没还,他?们才找上门?来的”
“什么?!”
“嘭”的一声,桌上杯盏被沈耀砸落在地,“你个逆子!”
“你都干了些什么!”
可沈霖珲这时候哪儿还敢说话?,只能?当缩头乌龟。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些说好再宽限他?几日的债主,居然在今日就迫不及待找上门?。
沈耀气得吭哧吭哧喘气,刘管家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带着府卫出了正厅,“主君,老奴先出去看看。”
事已至此,沈耀也明?白,沈攸所言不假。
他?怒目瞪着跪伏在地上的沈霖珲,“送你读书认字,让你穿金戴银,是让你知礼懂节,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学问,以后光耀我?沈家门?楣的!”
“你这个孽障!我?侯府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他?怒极直接一脚踹在沈霖珲肩上,将沈霖珲踹得侧倒在地。
“主君!”
陈秋蓉直接扑跪在地上,挡在沈霖珲身前?,哭着求饶,“珲儿他?才十五岁,他?还小?,您饶了他?这一回吧,他?定是被人蒙骗,往后一定不敢了。”
说完这话?,她又转过身去拉沈霖珲,“你这死孩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快向?你父亲认错!”
“磕头!”
沈霖珲适才就已经磕过头,现在脑门?正疼着,被陈秋蓉按着又梆梆梆磕了好几个响头。
沈耀气得胸膛起伏,往后靠坐在圈椅上。
屋子里?突然就没人说话?了,只剩下沈霖珲磕头的声音。
而沈攸站在一旁,漠然看着这一切。
不多时,刘管家疾步进来,低声道,“主君,都已经处理好了。”
外?头的债主无非就是要?钱罢了,刘管家确认过借条之后,便按照借条上的金额,尽数将借款都还给他?们了。
眼下门?口的人已经散尽。
好在临近傍晚,外?头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若不然,真叫人看去,那才是丢尽脸面。
刘管家双手将那些借条奉上。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落款确实是沈霖珲的名?字。
当父亲的,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儿子的字。
去了誉州这么久,沈霖珲那几个字还是跟狗爬的一样。
沈耀仅是扫了一眼,便拂袖让刘管家将借条拿下去销毁。
磕头声停下。
陈秋蓉蒙着一双泪眼望向?沈耀,“主君,珲儿他?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