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看到嘉嘉的照片,立刻激动起来,连连冲着他大叫了几声。
“嘘,小声点,这里离目标地太近,有可能会被发现。”已经在观察地形的人回头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
苏午摸了摸大黑的头,大黑似乎明白了什么,很快就消了声音,只是一直看着平板上的照片,甚至伸出舌头去舔屏幕,眼角再次流下了眼泪。
苏午心里有些难过,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帮它把嘉嘉救回来。
观察地形的人很快回来了,炎飞昂皱着眉问道:“如何?”
“里面有四名男人,没有枪支,但是手里都拿着砍刀,小孩也一直被他们带在身边,十分警惕,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他们可能在四周和各个路口还布置了摄像头,车子停在旧楼后方,而旧楼后方不远处,就是国道,很方便他们发现问题立刻撤离。”
众人听完后脸色都十分不好看,最怕的就是这种狡兔三窟的主,当然更怕的是,他们手里还捏着一个脆弱的人质。绑匪跑了还是其次,如果那个小孩因为他们出击不力而有个三长两短……谁家里都有一两个小孩,看着那么小一点的小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谁的心里好受?
大黑喉咙里呜咽了两声,它可能听不懂人类太多的话,却能敏感地感觉到气氛的沉重和压抑。
苏午看出他们的为难,伸手拉了拉炎飞昂的衣袖。
炎飞昂转头看他,苏午现在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于是用力踮起脚尖,拢着手小声对他说道:“飞昂,我去救嘉嘉。”
炎飞昂为了配合他,弯下腰把耳朵凑到他的手边,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在他看来,那个嘉嘉是小孩,苏午同样是小孩子,都是需要他们这些人来保护的,但是等他抬头对上苏午认真的眼睛,拒绝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苏午虽然看似弱小,实则这具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被他救回一条性命的炎飞昂,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一点。
“帮我照顾大黑,我很快就回来,还有啊……”苏午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炎飞昂低声问。
苏午觉得飞昂的声音就好像带着灵力一般,让他的耳朵和脸都麻麻的,还热热的,但是真的超级好听啊!他不好意思地抬爪挠了一下脸,说道:“我可能要使用灵力,可以给你们看到吗?”这是他们来时,炎飞昂特意交待他的话,他记得可清楚了。
炎飞昂与他对视一眼,说道:“我会让他们回避。”
黑夜下黑洞洞的建筑里,只在靠墙的地方亮着一个安装电池的电筒。
嘉嘉蜷缩在墙边,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小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缩得全身都隐隐发疼。
他真的好害怕呀,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来救他,还有大黑……对了,他想起之前有听到大黑的叫声,是不是大黑跟过来了?可是这些人手里有刀,很坏很坏的,会打他踢他,那他们会不会也踢大黑?
嘉嘉心里乱七八糟的,他很害怕,不想死,也不想大黑被这些人打死,因为大黑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他却没有力量打倒这些坏人,甚至恐惧得连动都不敢动,他真的好没用啊……
苏午从一个树梢上悄无声息地落在那幢房子的楼顶,飞昂有跟他说过,这栋旧楼外面都有监控头,从下面走会被拍到,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虽然他能隐身,但是他对监控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自己隐身会不会发现,所以,从天上飞过去的话,会更安全吧?
楼里确实有四个男人,且每一个都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和缩成一小团的嘉嘉比起来,简直如同山一般的魔鬼,一只手就能结束他的性命。
几个男人正围坐在角落里,嘉嘉就被他们放在随时能看到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手里也随时握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的刀具,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平板,正在观察着外面的监控,剩下的人则正在商量着,联系好人质的父母后,如何去取钱并且撤退最保险,苏午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他们并没有让嘉嘉活着回去的打算。
苏午紧紧皱着眉头,他拥有灵力,能轻易救下嘉嘉,但是这些人这么坏,他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而如果他们以后再去抓别的小孩,继续做恶事怎么办?
他眼睛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一阵冷风忽然从窗外吹进来,破旧的木质窗棱被吹得撞在窗框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接近六月的天气,突如其来的凉风仿佛平地而起,在漆黑的深夜中,吹动了终年不动的窗户,也吹灭了电筒的灯光……
“怎么回事?”正在看监控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平板也忽然熄灭了,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这时,就听见一个飘忽的声音在他们耳边轻声笑了起来,“你们,是供奉给我的祭品吗……”
惩罚
荒山野岭的郊外老楼里,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是供奉给我的祭品吗……”
伴随着这个空灵又飘忽的轻笑声,是窗外呜呜作响的阵阵阴风,那种阴凉的风仿佛渗进了每个人的骨头缝里。
那个声音之后,屋里忽然间静得落针可闻。
几个壮汉都是常年行走上刀尖上的人,他们干尽了坏事,却从来没有遭过报应,所以胆子也越来越大,敢随意践踏法律,也不惧鬼神,用他们的话来说:“老子连人都敢杀,何况是鬼?”
他们没有说话,那个声音忽然又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