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挣扎无果,再者晃得更加头晕,没力气躲,反而被迟渊托着稍微舒服点,只能皱眉任由人动作。
掌心抚上额头,迟渊被那炽热的温度吓了一跳,忍不住低骂一声。
“你发烧了不知道?”
陆淮掀起眼皮,厌烦地躲开迟渊的手。他舔了下干涸的唇瓣,才后知后觉自己嗓子疼,说话更是不客气,他冷冷地与迟渊对视。
“哦?那到底拜谁所赐?”
迟渊欲说些什么,又觉得陆淮这般少有这般有生气的样子,至少对方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眉眼含着冷刃,语气却自带上略微委屈的埋怨,他不自觉晃了神。
陆淮以为迟渊哑口无言,于是脸色便更显得冷硬。
刻薄点评道:“体验前确实不知道迟总技术这么烂。”他眼眸在某处定了下,让迟渊将鄙视体会了个完全,才开口继续,“这么不行,那就下回换我来。”
话说得越冷,迟渊偏觉得陆淮的语气愈软,记忆里的晦暗光影隐隐闪过自己留在陆淮腰部的红痕,还有难耐的零星碎语。
迟渊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好像是过分了点。不过他背后也有某猫爪子抓过的几道痕迹,迟渊的视线落到陆淮仰起的颈线处,意味深长地哼笑了声,没信对方说的“烂”。
反正陆淮的话反着听没错。
“那估计是得各凭本事。”迟渊低声暧昧地笑,见着陆淮难受,心底隐约泛起几分异样情绪——至少他鲜少能见着陆淮这样,他隐约还能记得月影位移,意味不明道,“况且你体力不行。”
“滚!”
陆淮将文件夹扔到迟渊身上,侧过头,显然不想再理对方一下。
迟渊挑唇,看着陆淮因他而起的各种情绪,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愉悦,知道陆淮面子薄,不敢再逗对方。
摸索着找到车内的药箱,他记得自己还带了个毯子,便替人先披上,虽然被陆淮再度扔到他怀里。
仗着生病之人手脚无力,迟渊凤眸含笑,嗓音带上些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别闹。”
给人裹了个严实,系到脖颈时还能瞧见陆淮微粉的耳垂。
迟渊忍住玩弄的心思,心道他怎么不知道陆淮原来这么好欺负呢?他单手打开药箱,神色却霎时凝住。
“陆淮”
规格正常的药箱却被形形色色的药物塞满,迟渊看着颜色各异的盒子,发觉几乎找不到几盒重样,而至少有十几盒,他试图找出治疗感冒的常用药,翻了个遍却没找到,反倒是有几个不同牌子的止痛药。
迟渊皱紧眉,他还没看清楚,就被不知何时撑起身的人紧紧合上。
“只是感冒。”陆淮烧得眼角水润,嗓音也有些低哑,他低咳几声,妄图打消迟渊再度开箱的意图,“用不着吃药。”
他不太习惯在迟渊面前示弱,而更不想对方一一问这些药的来历,他根本无法解释。
迟渊黯下眸,陆淮的手掌牢牢抵在盖子上,拒绝的意图很明显。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陆淮的身体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他是不是忽略了一些细节?还是这些隐而不发的伤病,都是因他不知姓名的人而起?
他沉着声,心里情绪复杂。
“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