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过后,阿衬两胜一负,可杜若酩也没见他变得开心一些,支吾着问道:“阿衬,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是有点烦心,”阿衬盯着棋子,竟然没回避杜若酩的问题,“不过我已经想开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杜若酩哽住了,这话他根本没办法往下接。
“阿酒,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之前没找到机会说,真的很感谢。”阿衬嘴上说着谢谢,手里的棋倒是不客气,还在大吃四方。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杜若酩根本不在意阿衬又吃了自己几个子儿。
“你要是再不认真回防,人家的马就能单刀直入了。”突然,棋盘之上出现了第三只手,伶俐地拿起杜若酩还在发呆的红炮,落在一格之上,怼住了阿衬居心叵测的黑马。
杜若酩和阿衬都吓了一跳,往主席台外侧看去,发现这只手的主人是篮球服外套着秋季校服还浑身冒热气的张有弛。
【作者有话说】
卷:我服了你们好像都有暗恋对象是吧?!
愧疚地翘课
主席台是真的矮,张有弛稍一伸手就能够着杜若酩和阿衬的棋盘。
看到张有弛出现,杜若酩心头闪过一丝欣喜,可面上不能崩,必须严肃对待:“……大哥,观棋不语真君子。”
“哎呀,抱歉抱歉,那我再帮你放回去。”听了杜若酩的话,张有弛竟然非常耿直地把刚刚那一步走棋给还原回去了。
全程看着张有弛骚操作的杜若酩和阿衬,额头上同时爬出了三根黑线。
“这局算和棋吧……”阿衬怔了几秒钟,淡然说道,“也差不多快下课了,我去器材室还棋。”
“我去吧。”张有弛话音未落,手速极快地就把棋盘连带着棋子全抽走了。
“……等会儿!这儿还有俩小兵呢。”杜若酩在张有弛抽走棋盘后,发现主席台地上还散落着几个棋子,连忙拾起来,往张有弛手里的棋盘上丢。
张有弛稳稳接住,然后往主席台另一侧的地下器材室走去。
杜若酩站起身,抖一抖麻了的腿,和阿衬一起离开水泥台,朝楼梯口走。
“你们两个的关系真好。”阿衬忽然在杜若酩身后说道。
“啊?好……好吗?”杜若酩没敢回头看阿衬,只能打哈哈似的说道,“也就还行吧。”
三个人又在主席台一侧汇合,正巧王老师也从篮球馆那边走了过来,吹了集合哨。
明明是两个班一起上的体育课,下课前集合时就剩了一个班的人数,王老师早就见怪不怪了,踩在下课铃声打响前的时间点就直接吹了下课哨。
体育课是这一天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操场上的人都在往教学楼里冲。
杜若酩和张有弛一起往回走,张有弛忽然开口问他:“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球打得挺好的,但你人为什么不在你们班的篮球队里啊?”
“……我就是纯纯的菜狗,”杜若酩支支吾吾地回道,“平时也没空跟同学们一起练习,技术不过硬,配合也不默契,上场了也是拖大家后腿。”
杜若酩心里清楚,他这一大段话翻译过来就是:我人缘不怎么样又有点社恐别人估计也不想带我玩。
“怎么会呢?”张有弛说着话,把横在塑胶跑道上的一颗大石子给踢到草丛里,“你们班不会是想隐藏实力,把你这个杀手锏留到决赛才放出来吧?”
“哈——哈——你脑洞也太大了……”杜若酩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不过你们班可要小心点,老姚都放话了,说要带着我们班打进决赛。”
“可以,这很老姚。”张有弛顿了顿,非常淡定地回道,“那你晚上一定会来看比赛吧?”说话间,俩人已经快到教室门口了。
杜若酩没着急回答,只是含混不清地点了点头,就进了十班教室。
“舍得回来啦?”钱绻看杜若酩回来了,打趣他道,“还以为你要跟人家在操场再绕个十圈才算完呢。”
“老姚说得对,”杜若酩快速收拾书包,哼哼着说道,“真是‘就你废话最多’。”
“但我字字珠玑针针见血,”钱绻单肩背书包还很挑衅地耸了耸肩,“这是不争的事实。”
“姐姐,可以回家吃饭了吗?”杜若酩叹着气站起身,说道。
“我不回去了,跟二班的妹子们搭个伙,随便吃吃。”钱绻不愧是潇洒的卷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你们一群女孩子吃饭,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吧。”杜若酩礼貌回绝,但还是和钱绻一起往外走,在校门口和钱绻挥手道别。
在杜妈妈看来,今天回家吃饭的杜若酩有些着急,提醒道:“少爷,慢点吃,时间来得及。”
杜妈妈给杜若酩盛了碗热汤,杜若酩端起碗来就喝,果不其然被烫了一嘴。
“……这么着急,赶时间吗?等会儿我送你去学校吧。”杜爸爸也关注到了杜若酩的异常状态,关心地说道。
“不用不用,也没那么急……”杜若酩嘴里裹着饭菜,又被汤烫了一下,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
“孩子他爸,怎么办,我好感动……”杜妈妈忽然戏精上身,慈祥地看着杜若酩,满面欣慰地说道,“我们的乖宝儿子这么努力,这么爱学习,我有点心疼。”
杜爸爸愣了一下,只好跟着点点头算是安抚了感动的妈妈,又对杜若酩说道:“没事,小杜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全力以赴不留遗憾就行了。”
爸妈闹这么一出,让原本就为翘晚自习而有点心虚的杜若酩,更添一层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