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小兔崽子竟把你一人留在那,面对那歹徒。”
蒋奶奶听到这,心里的火忍不住突突突地往上涌,放开苏暖,对着她上下查看了一番:“那小暖有没有哪里伤到了?快给奶奶看看。”
苏暖吸着鼻子:“奶奶,我没有受伤,就是手有点酸痛。”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蒋奶奶松了口气,随后拉过她的手,气势汹汹地往里走:“走,跟奶奶进去,那小兔崽子早就回来了,也不知怎的?她回来时,身上的外袍竟不知所踪了。”
原本还在委屈巴巴的苏暖,在此刻不禁有点心虚起来,跟着她的脚步稍稍放慢了些。
可再怎么慢,路途总有终点。
蒋奶奶带着她一把推开赵云澜的房门,还未见到人,就开始气沉丹田地吼起来:“赵云澜,你给老身滚出来。”
“哗啦!”一道水声响起。
蒋奶奶与苏暖顺着水声齐齐看去,只见赵云澜略微慌乱地缩进浴桶里,只留出个脑袋面对着她们,湿哒哒的发丝正往下滴着水,白皙的脸蛋晕染出两团粉红。
这时,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了吞咽唾液的声音。
赵云澜脸沉得仿佛能滴水,目光森然地盯着苏暖:“怎么?苏姑娘想与我一道洗鸳鸯浴吗?”
苏暖脸色爆红,水润的眼睛直直瞪向她:“登徒子,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了。”
“那还站在这做甚?”
赵云澜对着她冷冷打量了一番,随后目露嫌弃:“苏姑娘这是与人跑到草堆里打架了,怎也不知道收拾一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蓬头垢面的样子吗?”
“赵云澜,你,我跟你拼了。”
苏暖一瞬间被她激怒,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
蒋奶奶赶紧拉住她,扯着她往外面走去:“小暖乖啊,我们先出去,让这小兔崽子好好在这反省反省。”
这阿澜怎的这么毒舌了?难道是想引起小暖的注意,这方法也太笨了吧。
还有刚刚的吞咽声,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都听见了,不就是看人沐个浴吗,小暖也太没出息了吧,还直勾勾地盯着阿澜看,这样还不得被阿澜给吃得死死的啊。
待两人出去后,赵云澜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抬手拍打了一下水面,溅起的水花扑到她脸上又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这边,蒋奶奶拉着苏暖走到短廊下的石椅上坐下,将她白嫩的小手握在掌心里,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暖啊,奶奶知道你喜欢阿澜,但你可不要自己就贴上去了,你要等阿澜主动追着你跑,不然,你就等着被阿澜拿捏住吧。这女人啊,还是得把主动权牢牢握在手心才行。”
苏暖脑海里都是刚刚坐在浴桶里娇艳欲滴的赵云澜,这会冷不丁听见奶奶说她喜欢赵云澜,顿时炸毛起来:“谁喜欢那个登徒子,奶奶,这种事可不许胡话的。”
“呵呵呵,好,不胡说,奶奶不胡说,不过小暖可得记住了,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呀。”
“哎呀,奶奶,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那登徒子。”
苏暖娇娇地跺了一下脚,微鼓着脸颊偏过头去。她怎么可能喜欢赵云澜那个登徒子,表面一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斯文败类,老是戏弄于她,她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她苏暖眼睛又不瞎。
“呵呵,情之一字可说不准的。”
蒋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小暖先去清洗一下身上的污垢,再换身干净的衣物吧,这阿澜啊,怕是不会出来了,这会指不定正躲在房间里怎么懊恼呢。”
正在懊恼的赵云澜,在房间里抄起了佛经,抄了十几遍清心咒后,终于将心里的羞意抄走,这才慢悠悠地搁下手里的毛笔。
推开后窗看了一眼高悬的弯月,随后跳了出去,徒手翻过院墙,外面的街道幽暗冷清。
慢悠悠地走了一段无人的道路之后,赵云澜突然拐进福满楼旁边的巷子深处,这里的高楼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断从里传出。
赵云澜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着门口那群莺莺燕燕,随后抬头向二楼看去,一名女子正倚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正戏谑地看着她。
为何这人总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
赵云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了个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施展轻功飞身上去,推开那人,从窗户跳了进去。
“呵呵,阿澜还是这么随性,难道你不知道进入这楼里可是要收钱的吗?若是让柳娘知道你多次翻窗进入白嫖她楼里的姑娘,可是要派人去你的绸缎庄里面闹了。”
赵云澜不理会她的倜傥,看着矮桌上摆着的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随后懒懒往窗边的逍遥椅上一坐,椅子一前一后地微微摇晃起来。
“啧,阿澜来了也不多看奴家两眼,是觉得奴家年老色衰了吗?”
女子拿着酒壶,腰肢一扭便想躺进她怀里。
赵云澜反应极快地躲开了,站在一边看着逍遥椅里躺着的女人:“司婉婉,你还想试试三天不眠散吗?”
一听到“三天不眠散”,司婉婉眼里就闪过一抹恐惧与恼怒。上次她不过是扑在这死女人怀里撒个娇而已,结果这黑心肝竟然泯灭良心地给她下起了药,害得她三天三夜都在往茅房跑,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在榻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喝了半个多月的草药,一回想起来,就感觉这舌头又苦又麻。
“哼,不抱便不抱嘛,用得着吓唬我吗,你不想抱我,多的是人抢着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