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蚕听到外面哄闹的声音,从中找出关键信息。
他回头看着一群挣扎起身的病人,“不用慌,我们人多,只要团结一致,在没有巨大诱惑下,他们不会硬闯上来。”
林蚕的话也是福全所想的,可他东西多,下人也有数。
他进屋看着福根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根叔,这次我们得一致对外了。”
福根一听也在沉吟,听到福全的话颔首。
他家东西也不少,扫了一圈外面村民,哪怕是给自己村里人,也不能让外村的人抢了去。
他起身负手看着同辈的老人,“如今涉及的几个城池,朝廷肯定是没有余力了,我们只能自救。”
“是是是,老根,你是村长,你说怎么做。”旁边的老人应声。
“那就让每户的当家人来议会吧。”福根侧首向自己儿子示意去招呼。
宋勇正泪眼婆娑守着自己爹。
前几日才送走娘,他没想到爹这么快也要离去,听到外面村民的话,一点都不想理会。
已经昏睡的宋老村长不知道外面的事。
林大山担心抱回来的孩子,也没去休息,听到三里村的人议论,不得不起身凑上去。
他也怕被上福村赶出去。
三里村本就穷,就算挖了掩埋的房屋也没淘出什么东西。
如今有些人家还只有一身衣裳,都是如李麦这些人帮忙烤干再送回棚里的。
林蚕不怕,他反倒想跟上福村分开。
人少他才方便进出农场,等给些粮食让村里人渡过雨季,他就想带着父母去江南找林苗。
等午时终于摸完脉,陈心安搀着一旁帮忙的男人笑道,“老了,不中用了。”
边说他边安抚拍着男人的手,“人在就好,不要愁,不然郁结在心病呀更好不了,要这样还不如跳入那黄泥去了。”
陈心安不仅是自言自语也是说给病棚人的听。
如果病人不爱惜身体,他和小姐就白费了力气。
走到木棚门口的陈心安一顿,他扭头看着悲愁垂涕、沉默不语的一群人道:“世道艰难,我老陈也得自私,药材不多,人力有限。
这次辛辛苦苦,有人感谢有人理所当然,丑话说在前头,后面我们没法,你们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旁边搀着陈心安的男子更加点头哈腰,他是个聪明人,赶紧招手示意家里姑娘把热粥端给陈心安开口:
“陈郎中您辛苦了,您放心,我家肯定谨遵医嘱的!
您就是我们上福村的活菩萨呀,缺啥少啥你开口。”
说完他回头吆喝着病棚的人,“咱们得了荣宅的恩惠,帮忙出食都是应该的,是不是!”
棚里不管是三里村还是上福村的一听陈心安的话就惴惴不安,见男人给梯子下,躺在铺里装死的人赶紧抬头应声。
“是是是,应该的。”
说完懂事的家属,赶紧上前抢过林蚕端着的盆,帮忙洗漱换洗,别提多热情积极了。
看来再穷还是怕死,林蚕扶着陈心安往道观后院走笑道:“安伯平日见你和和气气的,没想到你还会治心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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