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解:“什么叫不该瞧的事情?”
罗太监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做你的事去!别成天跟在你师傅边上八卦。”
小太监又央求他:“奴才这不是担忧圣上吗……”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带笑的嗓音:“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罗太监一回头,忙拍了一把小太监的脑袋,躬身对身后的人行礼:“齐侍郎。”
齐净远像是一大早刚刚醒来,神采奕奕的,掀起眼皮望了一眼前厅拥挤的人群,不经意般问:
“那里怎的挤着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齐净远性格好,没架子,宫人们大都不怕他,罗太监于是和他解释:
“昨天夜里,叫玉娥的那位姑娘,私自进入了圣上的屋子,不知目的为何,被关首领给抓出来了。”
齐净远像是非常吃惊似的,一双桃花眸都睁大了:“如此胆大包天!圣上可有受伤?”
罗太监摇头,说:“若是龙体有损,今日怕就不是这样小的场面了。”
“但这一闹,圣上和闻太傅昨夜也睡不好。”小太监补充道:“南下一趟本就车马劳顿,还令圣上休息不好,照我说,就该狠狠打一顿!”
罗太监使劲薅了一把他的脑袋,压低声音训斥:“什么时候由得你下令!给我闭嘴!”
齐净远止住了他的动作,若有所思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来此地的厢房不太安全,圣上应尽早启程回京才是。”
“那可不是,”小太监捂着脑袋说:“晨起就听见圣上旨意了,今日午后就启程。”
齐净远点点头,桃花眸弯弯:“如此甚好。”
前厅里,谢桐坐在主位上,听着关蒙面无表情地陈述调查结果。
皇家暗卫最擅刺探情报,在关蒙等一众暗卫的清查之下,玉娥一事从头到尾的经过都摆在了谢桐面前。
“昨夜宴上,齐侍郎对官府来人说‘聪明一些,做点能讨圣上高兴的事情’;亥时三刻,玉娥被叫去林苑外,有官府守卫递给她一个香炉,让她放入圣上房中,并言‘把握好时机’,是否能一举翻身全凭玉娥的决定。”
玉娥跪坐在厅中,一夜没有睡,娇妍的面容也显得有几分憔悴。
听见关蒙的话,她急忙开口:“圣上您听,这件事真与奴家没有干系!奴家只是将香炉放进屋子里,什么都没做……”
另外几个官府的人,早已在一旁瑟瑟发抖,目露惊恐。
先帝还在时,哪次南下游玩不是命官府四处搜罗貌美女子,晚上秘密送入房中?怎么如今的新帝竟然截然不同,还要因这样的小事降罪?
罗太监悄然站到谢桐身后,低头耳语:“圣上,已查明了,那香炉中确是助眠的安神香。”
谢桐揉揉眉心,道:“朕知道。”
其实这件事非常简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就是官府利欲熏心,想借着向天子献美赢得谢桐的青眼。
而对玉娥来说,这件事对她并无弊处,只要在送香炉时与醉酒的天子发生点什么,她便能进宫。谢桐如今后宫空无一人,最差也会给她个位份。
从舞女摇身成为宫中的娘娘,从此锦衣玉食,是多少人艳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