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叫得很欢的这位面不改色,一声不吭的那位从耳根红到脖颈。
怪不知道把东西藏这儿……不过——“那个通讯器不会被拍到了吧?”安吻皱了皱眉,眼里迷蒙着水雾。
“没有。监控死角。”池青说。
半晌,安吻走到他跟前,轻声问道:“池青,你想逃么?”
池青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很难。”
“合作么?”安吻语气有些急促,“我想走。”
池青只是问他:“你想去哪。”
安吻眸光一暗,几乎脱口而出道:“回家。”
“好,合作。”良久,池青说,“你要和家里人联系吗?”
“嗯?现在么?”安吻愣了愣,蓦然又摇了摇头,“不用。”
池青又问:“你家在哪?”
安吻皱着眉,轻声说:“很……远的地方。”
被叨扰的孤独再次席卷而来。
“睡了。”安吻蹙着眉,一把推开门,一边爬回床上,一边信口造谣。
池青:“……”想去捂嘴。
他缩进被子里,过了会儿,声音闷闷的,像是埋怨道:“你好烦,我本来快睡着的了……”
安吻一直在嘀嘀咕咕,一会儿说训练的时候出很多汗很难受,一会儿说埃德尔·冯每次说话都吼很大声……
他说这些的时候像是没有什么兴致,很丧,很厌,声音很含糊。直到轻轻打了个哈欠:“那个周更生……”
“这么困还这么多话?”池青面色未变,端了杯水搁在他床头,“喝了睡觉吧。”
“不要。”安吻翻了个身,过了会儿,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
清晨被广播叫醒的时候安吻还闷在被子里,猛地一个翻身坐起,烦躁地咬牙。
这他妈才几点?
池青拎了套衣服扔在他床上,言简意赅道:“快点,十分钟后要去早训。”
安吻瘫回床上,揪住衣服的袖子,看过去的时候眼尾还带了点惺忪的凌厉,整个人却是懵懵的。
一觉醒来,他身上那份闷闷的、有些丧的感觉便消失了,又成了这副模样。
有些跋扈嚣张,更多的又是魅惑,而此时或许是因为刚睡醒,多了几分虚假的柔软。这感觉相互撕扯,让人生出种心痒难耐的错觉——他像是乖巧又漂亮的魅兔,极易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