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每一声叫喊,都深深刺破了他的耳膜。
江临舟忍得难受,额头的青筋突突地暴起,咬着后槽牙,忍受着老鼠在自己身上踩踏的奇异感觉。
黑色的,沾满了血腥和骨肉的老鼠,终日吃人肉喝人血,养得身子肥大,眼睛咕噜地转动。
“你猜……他咬你,会不会得鼠疫?”
女人恶毒地邪笑。
是啊。这些食尸鼠吃惯了人肉,吃出瘾了,有了胆子。但也吃腻了,也想换个东西吃吃。比如——活人肉。
于是江临舟感到一只食尸鼠停留在他身上,向他靠近,发出“吱吱”的声音。
它饿了。
想吃点鲜活的。
江临舟不能动,一旦轻举妄动……可能就不止这一只食尸鼠来觊觎他了……
“试试吧,”女人笑道,“万一你就那么幸运呢……”
食尸鼠经常啃食人肉,牙齿锋利,用力一磨,咬破了人类脆弱的皮肤,深入血管,然后开始了邪恶而贪婪地吸食和啃咬。
鲜血引来了数只食尸鼠,它们围着江临舟,发出声响,啃咬着活人肉。吸食着活人血。
女人露出洁白的牙齿,冷漠地看着那么一个一身素白的人,倒在了血泊里,被肮脏的老鼠啃咬着,已然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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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耳朵(二十八)
看着神明跌落神坛,被脏乱玷污,是世人邪恶的愿望。
当然也曾是恶鬼的愿望。
然而当盛清石真正看到所谓的“神祇跌落神坛”的画面时,忍不住犯恶心。
恶心始作俑者。
江临舟倒在那里,被数不清的黑色食尸鼠包围,啃咬,撕扯。却没有一声嘶吼,没有一声吼叫。
盛清石几乎是立刻就冲过去,也顾不上有多少恶心的玩意攀附着他了,急切地破开黑色的屏障,解救出内里隐藏的污血玷染的白。
盛清石瞬间就被刺激得红了眼眶。
比心理更快的是生理上的难受,盛清石为了不伤害到江临舟,任由那些恶心的东西攀爬到自己身上,固执地将它们从江临舟身边赶走。
那一刻,他没有想别的,只有一个念头:
江临舟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可以忍受这些臭玩意在身上乱窜。
这个念想似乎是刻在记忆里的。他根本没有一点意识。
“死都死了,想干嘛?救屁啊。”
女人一句笑话轻飘飘地落地,刺得人心疼。
不知触犯到了他哪条逆鳞,盛清石一瞬就红了眼眶,湿了眼尾,几乎要爆发。
当他将江临舟从地上捞起,面对面地拥抱着时,忽然,一瞬间的锋利刺入腹部让他含了口血。
是……江临舟。
江临舟没死,但是他将一只箭就这么手握着cha入了盛清石的身体里。
江临舟刺了他一箭。
盛清石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诧异,直到对上江临舟冷淡得几乎没有感情的眸子时,前者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