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以后……”
秦抑哑着嗓子喊他,眸中沉静温和,眼角眉梢的野性荆棘尽数退散,他俯首称臣,甘愿成为俘虏。
“你保护霍特星,我保护你。”
如雷贯耳,偏春风细雨,用尽满腔温柔。
秦抑动了动手腕,在大将军卸了力后抬起手臂,他温热干燥的手掌捂住大将军挂着泪的眼,微微撑起身子,薄唇贴在他的眉心,一触即分。
是的,你保护霍特星,我保护你,你长大的地方,就值得守护。
他们配,因为他们造就了你,折毁了你,但你就是你,仅仅是你。
丁盛棠眼前一片漆黑,温暖的手掌温暖的亲吻,仿佛那个时刻炸毛,分分钟中二病发作的少年,在此刻,突然成长为足以依靠的男人。
他以为,他以为秦抑会暴跳如雷地斥责他的心软,恨铁不成钢地指摘他的不成气候,甚至怒火冲天地失望于他的不懂反抗。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在片刻的沉默过后,选择尊重并且肯定他的决定,他不管他的选择如何,更不理睬长老团的阴险卑鄙。
秦抑,只是选择了他,不论是否是他期望中的他,他说,他会保护他。
明明,明明他才是他保护霍特星的最核心理由,身为元帅又怎么样,他不是没有彷徨过,他如同行尸走肉。
愤恨于长老团的不合理对待,失望于子民们的谩骂诋毁,他甚至不愿意把秦抑捆绑在自己身上,害怕连累了他。
他机械地拼杀,日夜奋战,不知疲倦,只是因为无路可走,没有另一番天地可供选择。
早上的场景再度出现在脑海里,现在,他觉得,那一定就是日后的画面,他会和他长相厮守,会晨钟暮鼓,过他想要过的生活。
他怎么就错怪了秦抑呢,早该知道的,秦抑看到他使用筷子时自然无比,对阁楼一见如故,憧憬不已。
是不是表明,秦抑和他一样,冥冥中热爱着传说中不得触碰的古文化。
丁盛棠为这个隐秘的想法激动不已,温热的手掌盖在眼上,退了许久的泪意又被这暖意烘了出来。
他无声地哭泣,泪水沾满秦抑的手,他死死将脸埋在他的手里,放任自己发泄情绪。
以后,真的不只有他自己了,秦抑会陪着他的,秦抑答应了的,他说他会保护他,也就是说,会一直陪伴他,寸步不离,长相厮守。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再也不是了。
秦抑感受到手心一片濡湿,温热的泪水,绵软的触感,他突然就觉得有种满足感,虽不合时宜,但不可阻挡。
大将军这么骄傲的人,不屑于更不舍得去解释那些诋毁,他内心柔软,只对他敞开心扉,只因为他泪流满面。
秦抑半撑起身子,将丁盛棠抱进了怀里,感受他的抽搐和渐渐平复。
是的,他不知道筷子的禁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是他不在乎,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
只有大将军最重要,他舍不得他哭,舍不得他受伤,舍不得他委屈,更舍不得让他疼。
“不哭了,大将军,我这儿还疼着呢,唔,叫叫科特怎么样,给爷送进来一支抑制剂呗。”
鼻翼之间充斥着大将军甜腻的奶香,狭窄的机甲驾驶舱内味道浓郁而热烈,哪怕没有那种心情,这味道恐怕也散出去了不少。
也不晓得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群的alpha呢,科特有没有把他们妥善安置?
oga的发情期受不得挑逗,哪怕他早上就喝了抑制剂,现下也被勾的一身馋虫,他从不否认他馋大将军。
怎么会不馋呢,哭的眼尾通红,脸颊带泪,一下下打着奶嗝儿的小可怜谁不爱呢?
长在审美点上的人值得被偏爱,天知道你多久才能幸运地遇到一个这样的契合对象,遇到了就得好好宠着。
“好。”
乖巧的奶音微哑,偏秦抑听出了清清澈澈的干净味儿,他指尖搭在丁盛棠的背上,能够隔着衣服触到精瘦的脊椎骨。
丁盛棠哭的痛快,此刻回过神来也觉得被自己惊到了,他撑在秦抑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湿了一大半的上衣。
都,都是他哭出来的吗?他他他这么能哭的吗?
大将军有点震惊,并且内心拒绝承认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秦抑就眼瞧着大将军脸色变来变去,红了半张脸,明明刚才答应了要给科特发消息送抑制剂,现在倒好,发起呆来了。
“大将军,抑制剂。”
秦抑捏住丁盛棠的脸颊,指腹微微用力碾了下,嘶,真软真滑真嫩!
“啊,好。”
丁盛棠口齿不清地点头应下,按着光脑就要发个语音消息通讯。
秦抑光速握住他的手,捞到自己跟前口气恶劣地发语音:“科特,给老子送可乐味儿抑制剂!”
也不瞧瞧自己个儿现在什么声音,就敢给科特发语音?虽然科特已经结婚生子了,但那玩意油嘴滑舌的,跟在大将军身边这么久,保不齐有什么邪心思呢?
秦爷有理有据地暗自分析,在科特闭上眼睛伸进来一只手送抑制剂时,动作粗暴又野蛮,幅度大的差点把人腾空拽进来。
科特:……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永远是我!
早在秦抑把丁盛棠扑进去之后,科特就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把一帮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士兵送到了c区。
虽然c区大部分是私人训练室,但并不妨碍它宽阔的走廊足以容纳这些士兵。
63抢劫去呢吗
这边科特刚送完抑制剂回到c区,抬头就看到几十上百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眸中统统燃烧着浓浓的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