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点头答应。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时雨扬扬眉:“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4个小时!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听到时雨的问话,安郁混沌的脑子才终于清明起来,询问道:“时雨,是你扶我过来的吗?”
时雨本还在喋喋不休,听到安郁的问话她停住,想了想开口道。
“是林渡溪扶你过来的,刚刚有人来这里找她,她就出去了。”
“刚刚?”不知为何,明明信息点很多的话安郁硬是只捕捉到了这一个词。
“嗯,她把你扶过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刚刚有人来找她她怕吵到你,就出去了。”时雨还是将发生的全部事情告诉了安郁。
安郁心中一震,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迫使想要见到林渡溪,那缕幽幽的清香缠绕着她,她抬头看着快要见底的瓶子,对校医说。
“校医姐姐,我感觉我感冒好了,先帮我把针拔下来吧。”
校医笑了:“灵丹妙药也不能让立马见效,行吧,反正点滴都打完了,我先给你拔下来。”
“刚才送你过来的那个女孩,看着可着急了,到医务室就帮着我打下手,忙前忙后把你放在床上,帮你敷上毛巾,你们是好朋友?”她好奇问。
“她是我同桌。”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时雨和校医听着却有些顿住,话是这么说,怎么有种宣示主权的意思。
安郁把手上的血止住便一把掀开被子,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跑,时雨在屋内喊着她。
“欸,安郁你去哪?等会去不去江边烧烤?”
安郁在远处挥手:“不用了,我感冒刚好,不能吹风。”
望着安郁逐渐变小的背影,校医无奈地扶了扶头:“还感冒着呢跑什么跑。”随后她看向望着安郁的时雨,又慢慢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名人雕像上,缓缓开口。
“不和她说一下吗,你也在这陪了这么久。”
时雨笑了笑,注视着安郁的奔跑的背影,眸中神色不明。
放假之后的学校格外空旷,安郁围着医务室周围跑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林渡溪的身影,她慢下脚步在操场走着,一种失落落的情绪包裹着她的心脏,让她有些烦躁。
这时,不远处讲评台下方的出口处突然传出声音,安郁敏锐的竖起了耳朵,心下一动,随后快步赶了过去。
走进看果然是林渡溪,安郁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正要开口喊着她的名字,却看到林渡溪对面似乎还有个人。
安郁慢下脚步,在远处看着林渡溪对面的女孩子快速塞给林渡溪一个信封,林渡溪面无表情说了些什么,女孩好像很震惊,着急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了安郁。
安郁:“……”
林渡溪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安郁,然后和女孩交谈了什么,女孩于是很沮丧地拿着信封离开了。
在林渡溪的目视下,安郁僵着身子走了过去,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打破僵局,林渡溪就抢先一步走至她面前,拿出纸巾轻柔擦去安郁头上的汗珠。
“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她皱着眉,和刚才的面无表情完全不像一个人。“阿郁同学你是跑过来的吗?”她的语气忍不住带上了些苛责,更多的还是心疼。
“安郁同学找我吗?为什么不在医务室里,我会心疼的。”
安郁回神,挣扎着从林渡溪怜惜的眼神中脱出,她狡辩道:“我没找你,校医说我感冒跑几圈步出出汗。”说着她摆出跑步的姿势准备开跑,却被林渡溪一把拉住了外套。
林渡溪将她拉回原地,拿着纸巾继续擦着她颈间的汗珠,“好,安郁同学应该已经跑完了,就先休息一会吧。”她像哄小孩似的。
两人离的有些近,安郁能看到她垂下的轻轻颤动的长长睫毛,像是轻柔的羽毛,干净的洗衣粉味夹杂着她身上的清香,格外好闻。
安郁忍不住道:“是你扶着我去的医务室。”
她话里用着肯定的语气,林渡溪一怔,她本就不打算伪装,点点头,她笑了下,朝前一步凑近安郁,双手托着安郁的脸颊,柔柔道。
“同桌一声不吭昏睡在旁边,我作为阿郁同学的同桌,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你现在从医务室跑出来,点滴打完了吗?脑袋还痛吗?”她问道。
安郁没回答她,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渡溪双手触及她脸颊的地方,从触碰的地方发着烫,一直烫到了耳朵。
看着她的反常,林渡溪满意地扯扯嘴唇,下一秒看到她微红的耳尖,她稍微怔住,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安郁还没来得及问她笑什么,就听到了林渡溪校服口袋传出的铃声。
两人皆是一顿,林渡溪松开手,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少了两人的触碰,安郁觉得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渐渐恢复正常,她目光四处看了看,静静等着林渡溪打完电话。
林渡溪脸色在接通电话后变得越发不好,“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
林渡溪挂断电话,皱起了眉,学校旁的公交车路过还要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去,一旁的安郁见状,轻轻开口。
“我送你回去吧。”
漆黑的夜里,一辆黑色汽车行驶在无人的马路上,与外面干燥的环境相比,封闭的车内的气温显然更加适宜。
林渡溪偏着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身子坐的笔直。
尽管身旁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转头就不会注意她的存在,安郁却还是觉得身体有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