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这么年轻?”祝轻徵手指捂在嘴巴前。
“年轻不代表能力不行。”祁野今年二十四,因为年龄没少在工作里被人质疑过,所以他无比抵触这人的反应,指桑骂槐道:“我们这行空有年纪没有实力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编剧不也是吗?”
就比如你。
祝轻徵:“好厉害啊,怪不得你身上有股艺术家的气质。”
祁野:“?”
不对劲,怎么夸上了?
“我像……艺术家?”祁野迟疑地垂眸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外套样式普通,裤子洗得发白,在吹毛求疵的小段总眼里最多评得上一句“还算有个人样”。
那夸的就是内在气质了。
哪个当导演的没有一颗搞艺术的心,祁野飘飘然了一秒,但很快又想起祝轻徵是讨好型人格,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虚伪。
他心想。
就算夸我是艺术家,你那抽象的剧本也得改,别想偷懒。
“很像。”祝轻徵清秀的眉化开笑意,真诚在眼中闪烁,犹豫后还是忍不住小声说:“接下来我讲的话可能有点冒犯,但我想表达出来。”
祁野挑眉,果然是欲贬先褒,一会儿只要这人敢质疑一句,他也不会再客气,肯定把剧本翻出来好好说道说道。
结果下一秒祝轻徵赧然:“你长得真的很好看,比我在线下见过的所有艺人都好看。”
祁野:“……”
惭愧之心油然而生,愈生愈旺,祁野默默靠到车窗上,想给自己来一耳光。
有点想念段司衡那张淬过毒的嘴。
真贱啊。
自己。
说回现在。
祝轻徵给自己围好围巾,又戴上手套,这才拉动行李箱,对祁野道:“走吧。”
“这点路也要保暖成这样?”祁野往前看,酒店大门就在前方不远处。
“医生说我气虚,所以比较怕冷。”祝轻徵抬头看祁野的眼睛,坐着的时候还没感觉,站在一起他才发现,祁野比他高了快一个头。
身旁的人鼻子及以下都包在了围巾里,导致说话声音瓮里瓮气的,祁野望着他全靠厚棉袄撑起的瘦弱身形,照顾欲陡然大爆发,脑子一抽抢过了祝轻徵的行李箱。
“嗯?”祝轻徵惶恐。
“你不是虚吗?”抢都抢了总不能还回去,再觉得自己有病祁野也只能嘴硬:“我看你行李箱挺大的,应该不轻,帮你一把。”
语气不容拒绝,祝轻徵感动,眼睛亮亮的,“你真是个好人。”
祁野:“……”
我真是个傻逼。
这跟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他应该在见到祝轻徵的第一面就冷眼相待,然后对剧本进行无情的批判,最后不顾对方的苦苦求饶教他做人,给他安排满满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