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件事问出来会让祁野难堪。
纪茗刚说过他不会替别人考虑,万一祁野不是自愿的,他这一举动无疑是撕开了这人的伤疤。
祝轻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祁野在剧组一直和段司衡装成陌生人,也从不仗着资方的势去欺压别人,否则他不会和自己住在一起,更不需要特地安排谢柔去拍花絮,借镜头让工作人员乖乖听他调度。
这不恰恰说明在祁野心里这段关系是见不得人的?
“我什么?”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祁野忍不住主动询问。
祝轻徵眼珠子乱晃,尽力显得真诚:“你……你饿吗?清远上次送的糕点还没拆,想不想尝尝?”
祁野:“……”
祁野:“祝老师,我看上去很像脑残吗?”
哈?
我才是脑残。
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那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荒谬发言,祝轻徵捂住了脸,银丝眼镜被手指顶起。
“到底出什么事了?”祁野轻声问,温柔地握下祝轻徵那只手,替他把眼镜扶正,“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祝轻徵忍住把手甩出来的冲动,孰轻孰重在心里一比较,选择了纪茗那条线:“是我自己心态的问题,玻璃心作祟,说了会影响你的心情。”
“什么都不说才真的影响我。”知道祝轻徵这是准备坦白了,祁野绷起的神经松下,搓搓祝轻徵的手心,撒娇:“告诉我吧哥哥,我还能开导你。”
哥哥大法重出江湖,往常祝轻徵或许会被迷得脑袋昏昏,但今天他看到了祁野和另一个男人接吻,那这两个字味道就不一样了。
祝轻徵唇角抿起,抑制不住地想,祁野也会叫段司衡哥哥吗?
在什么情况下叫?
脑子一抽歪向了“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祝轻徵被自己无语到了,把手抽回换上正经的表情,认真问:“小祁,我有没有强迫过你做什么事,无意识的也算。”
“什么?”祁野哽了一秒,迷惑:“比如呢?”
“比如……因为我睡得早,你晚上玩手机都不能开灯。”祝轻徵找了件小事打比方,忐忑地望向祁野。
“?”祁野琢磨一阵,挠头:“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开灯,晚上玩手机不就图那种明知影响视力,还我行我素的快乐吗?”
祝轻徵:“……”
结结实实被噎住,祝轻徵想了想还是直接进正题,丧里丧气道:“纪茗说我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
花几分钟听完了祝轻徵今晚去找纪茗的全过程,祁野单手托着下巴,一边眉毛上挑:“他把不想干活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呢?”
“可我确实没想过如果他是真的身体不适,是否适合继续工作。”祝轻徵垂头,懊恼着如果自己想到了先问一句,纪茗说不定就不会那么抗拒。
“你管他适不适合,都给别人打工了,还当什么少爷。”祁野气得扼腕,“你没发现他是为了推锅给你在强词夺理吗?”
“也不算强词夺理。”祝轻徵说,“这就好比考试的时候发现有人作弊,你检举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作弊不对,但他们会对你敬而远之。”
祁野:“那就让他们敬,缺这一两个人在身边打转?”
祝轻徵摇头:“你不懂没有朋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