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呀,若史官们都因为畏惧您,而不敢说实话呢。
这月光之谜,究竟何时才能解开?一日不解开,娘娘她就一直在苦等着圣上呢。”
克奉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苦等?李皓宇嗤笑了一声。
她那样的做派,冷漠自矜,可没有半分苦等的样子。
至于那些史官,李皓宇自信满满,
“朕是明君,又宽宥臣子。史官们不会不说实话的。”
“何况朕还给他们设了个一千两银子的奖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就等着吧。”
克奉听了皇帝的话,一瞬间竟然无言以对。
几日前,是谁在金銮殿内,把臣子们踢得“吱哇”乱叫,满地乱爬呀?
“圣上,难道您忘记了两年前,你与刘将军,叶驸马他们一道去小甜水巷查案的事儿了吗?”
克奉今儿大抵是活太久了。
既仗着自小伴随皇帝一起长大的情份,又仗着兄长韩克俭的军功,又提起了让皇帝难堪的一件事。
李皓宇这下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来,对着克奉的屁股“咣咣”就是两脚。
“狗奴才,你是活腻歪了!”
克奉捂住着屁股,嚎啕道,——
“奴才冒死进谏,是为了圣上的颜面呀。这月光之谜,还请圣上私下去找娘娘请教吧。”
李皓宇收回了踢出去的脚,懊恼的说,“让朕想想!”
这几日,怎么就都逃不过所有与她在一起的回忆呢?
两年前,为了查水利贪腐案,刘凛这厮,竟然收买了几名官员养在外面的相好,领着他去了小甜水巷的勾栏院。
好家伙,他正与刘凛,叶昀审问那几个贪官污吏,就见克奉闯进来,战战兢兢的跪下。
“主子爷,太子妃娘娘让奴才来传话,说一定要让爷知道,东宫的葡萄架子倒了。”
“东宫的葡萄架子倒了?”
他挑挑眉,不明就里。
却见叶昀憋笑得厉害。那几个跪在地上,瑟瑟抖的文官,抖得更厉害了。
他以为葡萄架子倒了这句话,是卿予送来助他结案的杀手锏。
于是洋洋得意的对这些文官说,“既然知道东宫的葡萄架子倒了,尔等还不快快招来?”
好家伙,叶昀一瞬间笑得捶床。
那几个贪官抬起脸,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脸都快笑抽搐了。
一个个的连连说,“我招!我等即刻就招!”
想不到东宫的葡萄架子倒了,这句话这么有威力。
兵不血刃就破了贪腐之案。
可明明东宫,并没有种葡萄呀。
察觉有异后,他命刘凛把刀架到其中一名官员脖子上,那人足足抚胸大笑了一盏茶功夫,也不敢给太子爷讲这句话的寓意。
叶昀意味深长的揉了揉笑到抽搐的胸口,坏坏儿的说,“太子表兄,阿昀倒是知道一则葡萄架子倒了的典故。”
听叶昀讲完这则典故,他差点没气得原地昏厥过去。
踏出甜水巷的勾栏院,他骑上马就飞奔入东宫。
"林卿予,你给孤出来!“
此时,暖霁殿大门紧闭,卿予把自己关在里面,任凭他在门口千呼万唤。
原来她在东宫里熬好了莲子汤,却久久不见他归来。
就命人去传了克奉来问。
这个没根的东西,嘴上也没门,一时之间,就把他的去向在太子妃跟前说漏了嘴。
这下好了,一听他去了烟花之地,卿予换了男装就揪着克奉去了小甜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