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麻疼得没有直觉,比那日刚醒时面对的狰狞伤口好不了多少。
僵持间,门外传来吵闹。
顾老太被人拦着,可声音亮着呢:“老太太醒了!要见小黎——”
余曼雯肩膀垮了下去,心里提着的最后一口气散了。
“怎么不进去?”
莫老爷子看见前方那道单薄身影停在门槛处不动,腿半天没抬起来,心里一咯噔。
难道是老太太她、她……
莫老爷子连忙抱着药箱急急往前小跑着,一个不留神,那撑在门框上的alpha手一松,竟是顺着门框倒了下去!
莫老爷子:“!”
顾老太也被吓得不轻,离她离得近,胆战心惊上去扶,入手一片冰冷。
次日。
早七点,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撑着手肘慢慢坐起,半靠在床头。
睡衣都湿透了,薄薄一层贴在身体上,从被子里一出来就有风吹得浑身发凉。
应黎眉心有了褶皱,无比不喜这种宛若深陷泥泞的沉闷感。
她掀开被子下床,起身时头脑还有些晕眩。
“应小姐!”
守了一夜的易璇不过刚刚闭眼一会,听见动静就知道是人醒了,又惊又喜地站起来。
看见床边摇摇欲坠的身影,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顾不得什么,一手揽腰一手扶肩。
担忧若能凝为实质,此时应黎已被厚厚包裹着。
易璇:“您要不再休息一会?”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应黎每日八点之前到达珠宝行。
但昨晚应黎又发起了高热,直到下半夜才勉勉强强降温,易璇也不敢随意搬弄她去洗澡,怕再次着凉。
右手被莫老爷子缠包起来了,说千万不能再受重力。
那老头儿走时还骂了昏迷不醒的应黎一顿,说她哪儿哪儿都只好了半吊子就敢这么玩儿,简直仗着年轻不要命。
“不用,”应黎腰背依然挺着,她半眯了眼透过木窗看向远处半露不露的太阳,“外婆怎么样了。”
易璇将她扶到桌边坐下,简单说了说。
老太太身体强健,问题倒不大,只今后要注意着少动怒动气。
“昨天晚上,老太太就让那些人离开余家,有事没事都不准再回来,其余也没说什么。”
易璇挑了件重要事说:“离开前,余大小姐知道您没有让我对冯承泽动手,想来打扰您,被老太太打了一巴掌。”
应黎笑了声,唇边弧度又渐渐隐去。
说到底她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昨日猜到应鸣与余家人里应外合要以外婆为挟制逼她交出信物甚至要她性命,更猜到应鸣会派人去医院害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