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单纯地以为,乔恩运气好,能力强。
可她不知乔恩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离开南辰,乔恩不敢告诉家人。
去做公关,她更不敢提。
乔父是受人尊敬的老师,乔母也跟着享受了一辈子荣耀,他们没法接受乔恩的大逆不道。
“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你爸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恩丫,你这是打我跟你爸的老脸,你让我们以后怎么活?”
乔母一声接一声质问。
乔恩答不上来,她做这些决定时,想不到这么多。
“妈,对不起。”
她只是不住地道歉。
乔母气恼,从病床上下来,丢下乔恩,回了乔父的病房。
“他爸,咱们不治了,她的钱不乾净,咱们回家!”
乔母在气头上,她伸手就去拔乔父手臂上的针头,嚷着非要带乔父离开。
乔恩快步进来,她要阻止,乔母不依。
“你的钱脏,我跟你爸不要。”
乔母哭着吼道。
这世间最伤人的,是你在乎的人手里的那把剑。
乔母哭,乔父的眼圈也红了。
唯有乔恩立在那里,一滴泪都没有。
“妈,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乔恩起身,反锁了病房门。
乔母抹着眼泪,侧着身坐下,她心里怪乔恩。
乔恩拉了一把椅子也坐下来,她开启手机,将银行卡账单都拉了出来,每天都是流水似地往外掏钱。
“对不起,很多事我隐瞒了你们。我爸得的不是普通的肾病,他是双肾衰竭,不换肾,活不了。我没跟你们商量就把自己卖了,爸,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
“阿德欠的三百万,我掏空了老底,也填不上那个窟窿。妈,我没做小姐,我做的是公关,凭自己本事挣钱,这钱不脏。”
“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可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最在意的人,我只想你们都好好的。”
乔恩的话音未落,乔母已经泣不成声。
“恩丫,你为什么不早说?”
乔母抱住乔恩,一直哭,一直哭。
她伸手轻轻拍打着乔母的后背,“妈,我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病床上,乔父张着嘴,他说不出话来,却是老泪纵横。
乔恩替他拭去泪,强力挤出一抹笑来,“爸,好好养病,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乔父点头,口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门口,一道瘦削的身影一闪而过。
乔恩不曾留意。
夜深,人静。
乔父和乔母都睡了,乔恩却睡不着。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一件跟着一件,一环接着一环。
她纵有三头六臂,也疲于应付。
她去楼下买了咖啡,乘坐电梯忘了按楼层键,一不留神坐到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