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再有不甘,益阳公主在听到陛下二字之时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她若敢坏了皇帝的事,想必,连自己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扯起一抹勉强的笑,盯着孟祈牵着宋朝月那只手,道:“既然是个误会,文英,咱们便回吧。”
孟文英跟在母亲身后,在踏上马车之时回头望了一眼,孟祈和宋朝月并肩站在那处,两人是如此相配。
孟文英竟生出了自己都不解的想法,她觉得,或许宋朝月应该嫁给大哥这样的人。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孟宅又恢复了往日宁静。
孟祈粗粝发烫的大掌还没有松开宋朝月的手。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的薄汗,纤细的食指轻轻动了动,孟祈便像抓到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将宋朝月的手松开。
宋朝月抬起羽扇般的睫毛看他,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事情,孟祈的耳根子,竟然红了!
她突觉有趣,出言戏弄他:“孟大人也非第一次如此唐突了。”
肉眼可见的,孟祈的耳朵更红了。
孟祈不知该如何接话,带着孟梁逃也似的走了。
宋朝月站在原地低低闷笑,连带着阿罗也捂嘴偷笑。
她们主仆二人都未曾想过,孟祈那冷脸之下,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孟祈打马在街上飞驰,孟梁在身后紧追。
“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您一夜未睡,不需要回府歇息吗?”
孟祈其实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是方才说了那么一番话,还牵了宋朝月的手。他感觉自己有些异样,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病了,心里生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病。
马儿最后在一片槐树林中停下,孟梁将两人的马匹系在一颗已经枯死的老树底下,由着马儿吃草。
孟祈寻了一树荫处坐下,孟梁站在他身后,其实什么都看出来了。
不过孟祈既不主动说,他还是不要问的好,免得其恼羞成怒。
“查到了吗?昨日射箭之人。”
孟梁摇摇头。
昨日于宋朝月危机之时射出箭羽杀掉那小姑娘的并非是孟祈,也不是他的部下。
那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手段,在孟祈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人,却又抹去了所有出现的痕迹。
“主子,您说,是不是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孟祈手中捏着的枯枝猛地被他用大拇指折断,孟梁在一旁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言。
“不管是不是他,咱们也快事成了。”
——
十日后,山泽城又恢复了往昔的样子。这城中除了多出金家几个女眷,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甚至于宋朝月从前的身份,都鲜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