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怕你杀了我,我又没有做何错事。”她从面前的盘子里拿出一块糕点,递到孟祈面前,“你出去这么久,吃了吗,不然像我一般先垫一垫?”
就这般,孟祈接过了宋朝月手中的吃食。
他拿起轻咬了一口,很甜,都渗进了心里。他不喜欢,可还是一口接一口将其吃完。
宋朝月吃饱后,同他商量,求他不要叫褚临知道自己在此处。
孟祈问她缘由,她直白地说不喜欢。
“他那般好的人,为何不喜欢?”
宋朝月望向孟祈,她的眼睛平静地像一片没有波澜的湖水,“就是不喜欢。众人趋之若鹜者,我可不喜;而人人弃如敝履,我亦可视其视为珍宝。孟祈,这世间的好与不好,是不能简单评判的。”
她的话像一柄尖刀将孟祈经年累月铸造的盔甲破开了一个口,见到了里面真正的血肉。
宋朝月吃完后又偷偷溜回了自己院中,孟祈静坐在原地,想着女子方才所说的话,沉思良久……
褚临在府中两日,宋朝月就躲了两日。
待到褚临离开,孟祈也跟着不知去了何处,许多天都没有回来。
宋朝月时不时就被邀请出去参加一场宴会,这么些天下来,哪家府上婆媳关系不好,哪家的孩子有吃土的怪癖,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每每回府,卸下那一头钗饰,宋朝月才终于得以喘一口气。
从前在国公府因着孟舒安生病,所以她也省去了这许多麻烦。而今现下到了孟祈身边,怎么每天能有这么多人邀她赴宴,不去还不行。
她瘫软在躺椅之上,迷迷糊糊睡着,任由阿罗给她拆头发。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府中的管家往院内喊,“不好了,不好了,姑娘。老爷在郊外被刺杀,掉进河中,下落不明了!”
笙歌来人
寻找,宋朝月陷入了无限的寻找之中。
她和府中的人一道走在孟祈坠落的拱桥之上,走在河道旁的密林里,她夜以继日的寻找,终无所获。
孟祈失踪第一天,她便见到了这同来寻找遂州刺史。这位大人同她父亲年纪相仿,颧骨较高,身形也瘦。虽如此,那眼中仍烁着坚毅的光彩,一眼便瞧出是个有雷霆手段之人。
宋朝月经由旁人介绍,认得了这左河。
之前也曾听孟祈说过,这左河是太子太傅门生,话未说明,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人定是太子一党。
孟祈是暗地里归于褚临,可没有人能够保证他未被发现。
泥潭里蛰伏着的,或许已经露出了窥伺已久的杀人眼。
宋朝月与左河正面撞上,依着礼节向这位遂州掌权者行了礼。
左河的眼落在了宋朝月的手之上,随即淡然撤开,“你就是孟祈身边那个姑娘?”
“民女颂月,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