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了?”刘娇杏拧起了眉头:“昨夜没睡好??定是被老六媳妇给?气着了!”
怎么扯到老六媳妇身上了?张婉桃有点懵:“是因为老六媳妇吗?昨儿我瞧着,娘挺心平气和?……”
“不是为了老六媳妇那是为了谁?”四妯娌偏着老六媳妇刘娇杏听着就不高?兴,说话也没好?语气:“你来浇水,我回屋里?看看去,老二媳妇呢?”
“好?像割猪草去了?”张婉桃也没注意:“大嫂,阳鸿媳妇在娘屋里?陪着。”
刘娇杏点点头,回了句知道了。
金春兰慢条斯理的?缝着小衣裳,这会院里?很?安静,都?在忙着事,有脚步声靠近她朝门?口?去,见着是婆婆起身喊了句娘。
刘娇杏回了个笑让她坐下,走到了躺椅旁,细细看着睡着的?娘,眉头瞧着像是存了心事呢,吴大夫说过万不可忧思过甚,这个老六媳妇真?是太可恨了!
娘瞧着不如昨儿精神,刘娇杏也没了心思干活,回了屋里?拿出虎头鞋决定守着老太太,等老太太醒了,陪她说说话,刚生了场大病,看着一日好?过一日,身子骨却还是亏损,容不得?丝毫马虎。
一觉醒来,解了身体的?疲乏倦怠,顾菲菲松了口?气,她也有些吓着,就怕再次生病,中药简直就是恶梦。
“娘,喝口?水。”刘娇杏倒了半碗水,递到了婆婆跟前。
顾菲菲不渴,喝了一口?润了下唇舌:“老大媳妇你手头没甚事?”
娘是什么意思?刘娇杏琢磨着,笑了:“没什么事。”
“郁家知道吗?镇上食味居。”几个儿媳里?,要说喜欢串门?说话,就数老大媳妇,儿子们不在,顾菲菲瞄上了大儿媳。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刘娇杏从娘手里?接过茶碗放回了桌上:“镇上的?饭馆,除了食味居就数咱们顾记生意最好?,食味居原先是柳记酒楼,柳老爷死后,柳记没了掌勺,生意渐渐没落,没多久就关了门?,听说酒楼盘给郁家时得了不少钱呢。”
顾菲菲好?奇的问:“为什么会盘给?郁家?”
娘这话问的?,刘娇杏耐着性子又说了遍:“郁家给?的?钱多啊。”有钱不赚柳家又不傻。
“当时?有别的?人想盘酒楼吗?”
“这个……”刘娇杏皱着秀眉想啊想:“没听谁说过,娘想知道?”
一直没说话的?金春兰轻声细语的?道:“有不少人想接手柳记酒楼,是听郁家放出话一定要得?到柳记酒楼,这些人才没了声音。”她偷偷打量着奶奶的?神色,抿着嘴,稍有犹豫又说:“听说郁家曾找过柳家想要酒楼,柳家不同意,六婶想要六叔去柳记掌勺……这事没成,柳家四处寻找愿意来掌勺的?师傅想着重新雇个,还说愿意给?柳记分红,掌勺师傅没找到,店里?出了事,灶上的?厨子烧菜时?没注意放了相克食物,客人吃了上吐下泻,柳家的?几个儿子烧的?菜很?是一般,出了这事,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再后来就是郁家说要盘下柳记酒楼,给?的?钱还不少,柳家就将酒楼卖了。”
“当时?的?柳记酒楼是柳家的?几个儿子灶上烧菜,又怎么会烧出相克的?食物?”顾菲菲觉的?这里?有点想不通。
金春兰见奶奶对这些旧事很?上心,便说的?愈发详细:“奶奶有所不知,柳家的?几个儿子没什么天赋,烧的?菜就是普通水平,有很?多他们都?不知道,不知是柳老爷生前没教还是他们自个没记住,一般的?食物相克,吃了也就吃了,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有些体质特殊的?人,某些相克的?食物,吃了会特别容易起病,据说当日来客点的?菜,好?几样是相克,一般人吃着都?会受不住,若是有掌勺的?在,听着菜单会出来和?顾客说明一下,或是让掌柜的?出面,真?出了事,众人看着也不会受太大影响,坏就坏在,客人点了菜,柳家拿着菜单进了后厨,灶上并没有厨子出来提醒。”
“你知道郁家吗?”见孙媳知道的?比大儿媳还多,顾菲菲将目光落到了孙媳身上:“听说郁家的?姑娘嫁到了县城衙门?里??”
问完柳记酒楼又问郁家?金春兰控制不住的?生了些猜测:“对,嫁的?相当不错,为司吏之妻,此司吏姓胡,前头的?妻子难产而死,留下的?小儿没过三日也去了。”说着,她略有迟疑,有些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顾菲菲瞧明白了,眼神温和?:“你继续说,没事。”
“我听说的?,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现在也没谁提起,说是郁家原攀不上这门?亲,是郁家姑娘自己有本事,刚进门?没满半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那眉眼像极了胡司吏,过了一年半又生了个儿子。”金春兰小声的?说完低下了头。
司吏是管什么的??顾菲菲还真?不知道,她得?翻翻老太太的?记忆。
“娘,你问这些是不是有什么事?”刘娇杏听的?似懂非懂,隐约想到了点什么,偏偏如隔了雾,凭她怎地想也想不透。
顾菲菲倒也没想瞒着,顾家想要往上走,迟早得?搬离村子,儿子们争气儿媳们也不能?落后,便将老六跟她说的?话,简短的?复述了遍,说完,她就默默观察着面前的?婆媳俩,看看都?会有什么反应。
“这郁家,郁家想怎么样?”刘娇杏有些慌:“咱们光明正大的?做生意,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郁家想干什么,老顾家也不是吃素的?!娘,这事得?跟老大他们兄弟几个说一说,还有老六媳妇,喊她回来问清楚,当年的?柳家郁家到底存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