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助妳。”安姆真诚地说。
“我能给妳想要的东西,能实现妳的愿望,让你变得幸运……”祂停住了话语,因为女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糟。
但女孩没有走,她反而坐了回来,抱住双臂盯着祂瞧。
明明对方只是人类,可那视线中的压迫感,令神明都不由低下了头。
安姆低着头,直到再次听见女孩的声音。
“我看你也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女孩对祂下了某种论断,安姆捉摸不透这是好是坏,终于明白了人类情绪中的不安究竟是何感受。
“所以,”女孩看看左右,“是什么整蛊综艺吗?”
她直截了当地问,“我对这个不大懂,摄像头藏在哪里?”
安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祂立刻读取了关于摄像头的知识,并扫描了周围环境,“没有摄像头。”
女孩看祂的眼神,仿佛想要叹息。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梦境的碎片总是在跳跃。
安姆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
“啊,我听说你们都会立某种人设,所以,你是哪种?”女孩支着手肘,好奇地问。
时间和梦境。
安姆谨慎地没有说出口。
女孩端详着祂,问,“现在流行像你这样的笨蛋社恐美人吗?”
安姆只能听懂一半,祂认真地说,“我不是笨蛋。”
女孩点点头,突然笑了,“那就是社恐。”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安姆快要习惯梦见这个世界了。
“我姓欧。”女孩简短地说。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她左右望了望,视线看似随意地在某处扫过,一个笑容浮现起来,“就叫我欧也妮吧。”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的演讲。”
“但我觉得有点奇怪啊,”女孩说,“虽然演讲的内容发自肺腑,可是,我真的会受邀来参加这次会议吗?”
她转脸望着安姆,眼神沉静地问,“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是他们的第四次见面。
世界重启了。
安姆走出了伊甸的运算模拟范围。
世界之外的这个世界如常地运转着。
这是神明喜欢的世界。除了发展过快令神担忧外,整个世界繁荣,稳定,欣欣向荣,充满希望。
在这样的世界里,安姆停下了脚步。
祂看见了女孩,她撑着伞,用肩夹着电话,被朋友寄养的那只大型犬拖得脚步踉跄。
她总是这样忙忙碌碌。
祂想要为人类停住雨,拿住电话,驯服不听话的犬。
可异世界的神明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无法干涉,无法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