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镇,我拼尽全力,只为让她开心;在云雨峰,我不要性命,只为护她周全。
“现在,我不惜一切代价,只想让她幸福!”殷聪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
听了这话,郑玄也红了眼眶。
“来!”他举起酒杯,与殷聪碰杯,“不管她嫁给谁,我们都会终生守护她!”
两人心照不宣,仰脖一饮而尽。
在他们这艘游船旁边,还泊着一条船,里面坐着一名女子,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壶酒,还有几碟小菜。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丫鬟和两名护卫。
女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把头探出来,往这边看了一眼。
她是仲宁。
仲宁离开皇宫回到丞相府,不免有些心情郁闷。
今晚,她带了几个下人,来到船上,也是将整条船包了下来。
船随着水流随意飘荡,仲宁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别的游船上的点点灯火。
相邻船上两个男人的谈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此,她才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她不认识郑玄和殷聪,但是,早有耳闻。
他们都是战场上回来的功臣,尤其是殷聪,跟中原的人打扮不同。
宇文熠带兵离开京都那天,仲宁也去送行。
她隐约看到宇文熠身后,有两位武将,顶盔挂甲。
据说,那就是殷聪和郑玄。
那日,只是匆匆一瞥,今天再见,她一下子就猜出,他们是郑玄和殷聪。
话说,郑玄和殷聪正在边饮边聊,忽然,听到船上有脚步声。
二人扭头一看,见船家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孩,是一副下人的打扮。
女子到了近前,飘飘万福,然后说道:“两位公子,我家小姐让我过来问问,她能否上船来,跟二位一起坐坐?”
女孩说完,又急忙补充,“我家小姐,是相府的千金——仲宁。”
幸亏她补充了这一句,郑玄和殷聪,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一听是相府的千金仲宁,他二人也生了好奇之心。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郑玄便笑道:“如果仲小姐不嫌弃,当然可以。”
女孩展颜一笑:“谢谢两位公子!”
说完,转身去了。
不大一会儿,甲板上再次响起脚步声。
郑玄和殷聪回头看去,借着灯光,就见一位相貌清秀、举止端庄的女子,款步走来。
后面跟着二男二女,四个下人。
到了近前,仲宁停住脚,给他二人行礼:“郑世子、殷王子,叨扰了。”
他二人闻言,心里微微一惊——
她竟然认识他们!
“小姐请坐。”郑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仲宁莲步轻移,一撩裙摆,坐了下去。
“要喝酒吗?”殷聪手执酒壶,问。
仲宁含笑点头:“可以,一点点。”
殷聪便在仲宁面前的一只空杯里,倒上了酒。
三个人静默了片刻,仲宁先开口说话了:“我的船在下风向,刚才二位的话,随风送到了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