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出来,期期艾艾地抖着嗓子,终于睁开眼睛扭头望着他,眼睛里塞满惶恐的乞求。
“求你……”林郁斐全然放低姿态,她领悟到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但很快她就明白,在这样的场景里乞求,不会得到男人的同情。
“可以放过我了吗?”林郁斐抖着声问。
她提问的场合并不雅观。
背在身后的双手仍在束缚中,她对这种捆绑不得要领,蜷着身体将自己缩成最小一团。
她的手机在孟时景手里,被迫添加他的联系方式,暗示着他们未来还会有关联,这种斩不断的纠缠,让林郁斐抑制不住地心慌。
“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孟时景慢条斯理地卷袖口,衣冠整齐地站着,仿佛并未参与她凌乱的过程。
他要笑不笑,“看来你没发现,我们的身体很契合。”
他低垂着眼眸,黑衬衫下两臂纹身再度露出来,“林郁斐,我们现在彻底绑定了,这得感谢你那一巴掌。”
“你可不可以……松开我。”林郁斐低声说,姿态像祈求。
在被放开之前,她会假装很乖顺,被抓住的猎物往往如此,用一动不动的姿态,证明自己没有忤逆之心。
领带轻飘飘散落,林郁斐重获双手自由,她故技重施立刻将自己撑坐起来,没有一丝犹豫地往外跑。
她在逃亡里原形毕露,奄奄一息的猎物并非真的力竭,她惊慌失措地喘着,顷刻间奔到大门口。
木门把手几乎被她拽下来,门后是光线消亡的巷口,风声呼啸里,暗得看不清人影,几粒明灭的红点寂静燃烧。
等着的手下离得很远,仿佛力证他们听不清屋内任何声音。灯光落在他们脸上所剩无几,而他们几乎同时错愕地避开眼神。
林郁斐在数人躲闪的眼睛里,羞耻得像一颗软烂发酵的苹果,正无助地在氧气里腐烂。
她迈出第一步,无法再往外走,他们沉默不语地堵着,等待孟时景的命令。
背后的光一层层暗淡,孟时景慢悠悠走到门口,挡住绝大部分光亮。
“跑得这么着急。”他轻嘲一声,按住林郁斐的肩膀。“开台车,送她回去。”
“我不需要。”林郁斐应激反应,她不需要这样宣誓所有权的优待。
孟时景古怪地笑了笑,低声细语只有彼此能听清,“知道你现在什么散发着什么气味吗?”
林郁斐不言语,她想起惧怕这些过程卷土重来。
她需要离开,当做今夜结束的符号。
一切乱套了。林郁斐将皮肤洗得发皱,头昏脑涨躺进被窝,身体密密麻麻的胀疼。
噩梦终于汹涌而来,她数次惊醒,时针走得太慢,像被噩梦凝固,窗外长夜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