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同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长相柔柔弱弱,身子迎风弱柳的曾代柔噙着眼泪问。
“有。”杨秋瑾在曾代柔期盼的眼神中,嘲讽的笑了笑,“你若心甘情愿地委身他们,将他们伺候好了,他们兴许看你乖巧,能留你一命。”
“我宁愿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委身任何人,糟蹋自己。”一旁的龙妍丽想起马高远压在她身上的那种油腻恶心感,生理不适的在旁边干呕两下,一转头看到马高远那张死猪脸,走过去狠踹他两脚出气。
长相高冷绝美的苏红愤怒不已:“他们怎么敢对我们做这些猪狗不足的事情,就不怕我们告他们,报警抓他们吗?”
任莹此时已经醒悟过来,“他们背靠区革委会,料定我们受辱,为了名声不敢反抗,会忍辱偷生,所以才会对我们下手。他们要真得手,我们不敢反抗,他们得手一次后,就会对我们出手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我们会成为他们的玩物,随意被他们践踏玩弄,直到我们受不了,要么自尽,要么逃离,他们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其他女知青都震惊了,她们年纪都在15-20岁之间,一个个心思单纯,才从校园踏出社会没多久,遇上这样黑心烂肺的事情,全都不敢置信,怕得浑身颤抖。
杨秋瑾看她们那副被吓傻的模样,无声叹口气道:“我问你们,如果我们活着出去,我把事情闹大,将曹俊、马高远和其他一帮蛀虫干部从咱们农场踢出去,需要你们站出来作证,你们有那个勇气站出来吗?”
把这些干坏事的干部都踢出去,可能吗?女知青们深表怀疑。
别到时候她们作了证,这些王八蛋没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们还被打击报复,受尽各种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眼光,那样她们还不如就在这里死了。
“我不会强迫你们去作证,但我会堵上我得名节,把这件事情闹大,让这些王八犊子接受律法的制裁,从咱们农场滚出去,让天山农场变成净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杨秋瑾像是看穿了她们的心思,像她们保证。
任莹相信她的为人,第一个站出来:“杨大姐,只要我们从这里逃出去,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宁愿堵上自己的名节,也决不允许这些败类还留在农场嚯嚯我们知青,我要为我自己讨个公道!”
这话鼓舞了一个被欺负了的女知青,她含着眼泪道:“我的清白被这些畜生毁了,我这辈子都完了,不就是作证,不就是被人戳脊梁骨,我就算死,死前也要拉他们给我垫背!”
其他女知青看她们两个人如此坚决,也备受鼓舞,纷纷表示会支持杨秋瑾,会团结一心去作证。
杨秋瑾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让她们赶紧找趁手的武器。
女知青们手忙脚乱的四处翻找,只找到两只废弃的钢笔,一些破烂的本子,一些羽毛球拍、手绢、跳绳之类的,这都是之前放在办公室,没有清理的演出用具。
杨秋瑾让每个女知青都拿上一样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拿在手里,准备搏命。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疯狂的曹俊等人踹得摇摇欲坠,文化馆四处的火在熊熊燃烧,他们也不打算灭火,就像杨秋瑾猜的那样,曹俊就想借火,把女知青们都弄死,再被火一烧,来个死无对证。
杨秋瑾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冷声道:“曹俊,马副场长在我们的手里,我劝你们赶快离开,不然”
“不然什么?杀了马高远?”曹俊冷笑,“他不过是我舅舅派来农场给我升职铺垫的一个废物,死了就死了,你以为我会为他就范?别做梦了!我说过,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逃!”
“马副场长,看来你毫无利用价值嘛。”杨秋瑾嘲讽的看马高远一眼。
“别,别杀我,别杀我!”马高远惊惧的缩在墙角里,不忘哽着脖子骂外面的人:“曹俊,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老子平时待你不薄,你这个畜生,竟然想让我死”
他没骂完,办公室木门被嘭的一声踹开,曹俊跟十几个壮汉杀气腾腾的从外面走进来。
杨秋瑾握紧手中的军匕,对吓得浑身发抖的女知青们安抚一笑,“姑娘们,为自己搏命的时候到了,是死是活,全靠自己。我替你们挡住一部分攻势,剩下的,靠你们自己了。”
同一时间,位于天山最北边界线之一的纳尔克山峰,海拔大约四千米的雪峰哨口,陈胜青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心有余悸的四处望了望。
他睡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身上盖着五床厚厚的被子,加一床羊毛毡,还是觉得冷。
他所在的屋子不大,大约二十来个平方,是就地取材,用山岩石修葺的房屋,孔隙的地方糊得是泥巴,整个屋子长年累月被厚厚的风雪吹盖,如果不时常清理积雪,屋子就会冷得犹如地窖。
屋里有两张并列的行军床靠在里墙,中间有两张桌椅板凳,靠墙的地方贴着军队标志、部队语录、伟人头像,还有一些旧报纸,墙下放着日常生活用品,墙上还弄了几个钩子,挂着几件厚厚的军绿色大衣。
靠门的位置有扇玻璃窗户,窗户上冻结着厚厚的冰块,但是窗户边开了一个向外的烟囱,下边放着一个铁皮炉子。
原本炉子该烧着煤球,让屋里没那么冷,这会儿煤炉熄灭,另一张的行军床空空如也,没有人睡着。
陈胜青察觉不对,翻身下床,三两下穿好衣服,披上军绿色大袄,从床上拿起睡觉也抱着的步、枪,拿出一只军用手电筒,大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