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夜看不清容识的脸,只看到他垂在脸侧的长发之下,血红的眼尾。
“当年”?“我最信任你”?容识和镜真以前真的认识?那萧随呢,他们也都认识么?他们几个是什么关系?
灼夜努力思考。
容识平常会这样说话么?他心事藏得深,不像是会把这种话说出来的人……
镜真只觉心脏遭受一记重锤。
……什么?
他看着容识的眼睛,那里面好似有甘邑那场焚烧无数人尸体的火焰。
云明瞪着眼在容识和镜真身上来回地转,搁这儿演话本呢?
容识和镜真他俩真认识?
年龄对不上啊,无论是看脉象还是神魂,容识都不到二十岁,听他的话,他和镜真相识远在镜真入魔前了,四十九年前他还没出生呢,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难道自己的医术退步得连年龄也看不准了?莫非容识是什么活了几千年的前辈大能,刻意隐藏了真实年龄?
兰玦看向身侧的青音。这都什么跟这么?这就是你说的心软?感觉可以把我们都卖了还让我们替他数钱。
青音一双眼泛着水光。姐姐,你不相信容识,也得相信我的眼光吧?
“哟,旧相识啊。我还以为镜真仙尊当真入魔发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认不清了呢。”桓礼打量着容识,“如今的仙盟里没你这号人,你是灵溪剑宗的?不对,你该是清源盟的,只是四十九年前,没有加入新仙盟。”
“让我猜猜……你到底是谁?”
桓礼走到容识面前,“最近修真界有几个传闻,说师赢、萧随和镜真都为爱发疯,传得跟话本一样,还以为有什么人在故意造谣,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能让三个身处高位之人心心念念、陷入癫狂,你这么有本事,死了岂不是可惜,拿来要挟他们多好。”
“当时有谁和这三人关系紧密呢?”桓礼盯着容识,“嘶……你这脸……”
容识心脏一跳,桓礼猜出他的身份了?
桓礼思索一番从袖中取出一张符,附身贴在容识心口,须臾又将灵符拿走。
桓礼看了眼变为鹅黄色的灵符,轻飘飘扔在地上,“变黄为男,变白为女,货真价实的男的啊。你要是扮上女装真不一定能看出来是个男的。”
容识心中紧绷的弦松了松。这人未免太谨慎了些,怀疑他之前在清源盟有可能是女扮男装或是男扮女装,才要用灵符来测一测。
桓礼自言自语:“还是不能太过草率,万一你当时真的男扮女装了呢。”
容识都有些佩服桓礼了,他当时如果能想到男扮女装这一招就好了。
“不然还是你自己说吧。”桓礼蹲下身,和容识对视。
“你不怕我随便说一个身份么。”容识幽幽道。
“你的确可以,但倘若我有验谎符呢。”桓礼笑了笑,无端渗人,袖中灵符飞到他手上,“这种验谎符没有附带什么刑罚,不会让你感到痛苦或是死了,不过……”
他看了下不堪痛苦闭眼调息的镜真,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撒谎,我就……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扒下来,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你无耻!”灼夜的怒喝刚落下,灵符便贴到了他嘴上,“唔唔唔!唔唔!”
容识看了眼灼夜,掌心贴地,下颌紧绷,与桓礼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