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有些唏嘘,觉得那权力地位可真伤人,在这样的时代行走,真是需要处处留意。
然后又不禁感叹,自己这一趟没白来,都学会唏嘘了,也算是有长进。
不过,这糖水里的果子可真酸,咬一口牙都要倒了,跟城里东市的简直没法比。
年牧归说,京城的摄政王府是陛下御赐,要一并收回,他们以后便暂时住在城郊的宅子里。
想到这里,许昭便有些发愁。
以后想吃东市的好吃食了,还得大老远进城去买。
若是多买些带回来,再吃时便不新鲜了。
炒栗子就得是刚出锅的才好吃,放久了,壳都变软了,不好剥开了。
况且,东市炒货铺京城推出新品,一般都是很快卖完,若是在城郊住着,哪里还能吃到呢?
城郊也没那么些茶馆酒楼,会宾楼的大肘子怕是悬了,万一住得偏僻,成天挖野菜吃野鸡啥的,那不得把腹肌也瘦出来?
年牧归总说他肚子软,晚上喜欢捏着他的小肚子睡,要是饿瘦了,摸起来还能这么软吗?
许昭皱着眉头,低头吸溜了一口糖水。
还行,糖水是甜的。
他喝光这一碗,旁边两个人已经站起来了,酒坛子倒在地上,看来是已经喝完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裕王爷拱拱手,向他们道别。
许昭对他点点头,“一路保重。”
裕王爷听到这话,愣了一瞬,突然抓着枷板,笑了。
“许昭,”他道,“你真的很像你母亲。”
“我母亲?”许昭歪了歪脑袋,“是啊,好多人都说像。”
这人还见过我,哦不,是这个许昭的母亲?
说完才反应过来,裕王爷说的是原身这个许昭的母亲。
“都有谁说?”裕王爷大概也很疑惑。
“没有谁,”许昭摇摇头,“我大概是孤儿吧,又失忆了,不记得了。”
裕王爷笑笑,伸手要拍许昭的肩膀,被年牧归一把攥住了手腕。
“不做什么,”裕王爷收回手,又打量了一眼许昭,感叹道,“当真是失忆了,从前我若说这些,你必定会想尽办法追问到底。”
时辰差不多了,裕王爷在官兵的催促下启程,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许昭倒是没什么感觉
不过,他悄悄瞥了眼年牧归的表情,好像有些凝重。
可能是心里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