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咖啡味道的烟充斥着整个房间,氤氲的白雾一会儿团成团,一会儿散成丝。
裴绥抬眼:“你去哪儿了。”
说完抬手扯开领带,将手里的烟熄灭。
“上午去学校上课复习,下午去了一趟医院。”岑厘先去打开窗户通风,又过来帮裴绥解领带。
裴绥今天像是格外疲惫。
解开领带脱下衬衣,岑厘让裴绥去洗个澡放松放松。自己则进了厨房,榨了一杯蔬果汁。
裴绥出来,她立刻捧着杯子过去:“少爷,很累吗?”
“嗯,”裴绥坐到沙发上,“帮我捏捏肩膀。”
岑厘将杯子放下,绕到沙发后面帮他放松肩颈。
裴绥闭着眼休息。
岑厘看着他少见的疲惫神态,心里有些诧异。
见惯了裴绥杀伐果断霸道强势的样子,此时看见他有那么一丝脆弱疲惫的神态,又新奇又诡异。
她什么时候认定裴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
“你妈什么时候出院。”裴绥突然道。
“后天,”岑厘回神,“医生说明天做一次检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后天一早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裴绥看她,“那你呢。”
庄怡出院肯定要回裴家,岑厘呢?
岑厘下意识想说自己当然继续住在这里。
可刚一张嘴,又想起庄怡那莫名其妙的执拗。
——她不允许岑厘离开裴家,离开她。
裴绥幽黑的眸子看着她。
岑厘心虚皱了皱鼻子,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少爷,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啊。”
裴绥抓住她的手腕,笑了声:“什么时候学会的掩耳盗铃。”
“也,也没有。”岑厘耳尖一红。
裴绥拉了拉她的胳膊,岑厘会意,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
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岑厘身体本能往前一扑,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
“你准备怎么解决。”裴绥的大掌抚着她的后背。
沉默几秒,岑厘叹了口气:“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怡现在就像是一颗不知何时爆炸的炸弹,一个随时会发狂的疯子。
“医生说我妈有躁郁症,”岑厘一顿,“我不想刺激她。”
裴绥突然伸手捏住她的后颈,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手指轻轻摸索着她颈后的软肉:“我帮你。”
他的手指明明就是正常体温,可后颈感触到的温度还是烫的她颤了下。
她额前的碎发晃了晃,低下头嗯了一声:“谢谢少爷。”
说完似乎觉得没什么诚意,犹豫了下,她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
裴绥单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向下一压,加深了这个吻。
岑厘很快便沉浸在他的热吻里,很快便失去了思考。
天快亮时,岑厘才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不出所料,腿下又是一个枕头。
岑厘夹紧腿下床,赶紧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清理干净后出来看着满床的狼藉,又认命地收拾。
雪白的被单上,被男人留下斑斑痕迹。
岑厘将枕头拿开,正要揭下床单,却发现枕头压着的位置有一根金色长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