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错,还请陛下恕罪。”
周玹睨着常清念,只见她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心下更软,故意逗她道:
“站着认错?”
常清念心头藏着百般思量,自然没顾得上仔细听周玹的语气。只被他这话唬住,连忙紧张得要跪下请罪,却被周玹一把捞进怀里。
“念儿方才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竟连朕都顾不上了。”
周玹语气虽是随意,但常清念知道,周玹这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常清念心思急转,太后的威胁像一把利刃悬在她心头,但她不能说实话,只好绞尽脑汁地编出个理由,好将周玹搪塞过去。
忽然,只见常清念羞赧地埋在周玹肩上,语带撒娇道:
“妾身想给陛下送个扇坠子,却不知什么样式的好,这几日可是愁坏了。”
周玹侧眸瞥向常清念,只见她眉眼间满是为难之色,不似作伪,这才将心头疑惑打消些。
“妾身手艺不佳,打的络子不比宫中绣娘,想来是要遭陛下嫌弃了。”常清念小声念叨。
听得常清念如此有心,并不打算假手于人,周玹不由欣慰笑道:
“只要是念儿送的,朕岂有不喜之理?念儿不必为此事犯愁,日后你若送朕,朕自会好生系在扇上。”
常清念垂下眼帘,掩去眸中苦涩,轻轻靠进周玹怀里,柔声道:
“多谢陛下恩典。”
占有
回到永乐宫后,常清念一下子沉默许多,脸上更是半分笑意也无。
承琴服侍常清念卸下钗环,瞧见常清念很是怏怏不乐的模样,不由问道:
“今儿去御前侍奉,娘娘可是累着了?”
常清念摇摇头,转身去软榻里坐着,指尖勾来一缕青丝,烦躁地绕着手指打圈。
“承琴,你去把那匣香取来,本宫想打香篆。”常清念闷声道。
知道常清念又要燃那甜腻得呛人的香,承琴今夜难得没有劝阻,默默替常清念取来一应香具。
常清念斜倚在炕桌旁,娴熟地打篆、起篆,本是平心静气之举,可常清念眼中消沉一片,好似珍珠蒙尘。
“娘娘,云裳姑娘那边……”
承琴觑着常清念的脸色,吞吞吐吐地问道:
“您打算如何安置?”
常清念眼睑半垂,沉默良久,才低沉说道:
“先不用她做什么,也不必进殿来伺候。”
承琴微怔,好似探到了常清念症结所在,不由试探地问道:
“娘娘,您是不想将云裳姑娘献给皇上吗?”
青烟游丝袅袅升起,在常清念眼前徐缓漂浮。
常清念单手撑额,忽然脱力般支颐在案沿,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对承琴吐露心声道:
“对,我不愿意。”
承琴顿时不解,常清念一向是心狠手辣,步步为营之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
献出云裳才能暂且稳住太后,这是承琴都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