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断了他每月的汇款单,这让他的日子顿时难过起来。
罗玉成日子难过,也就愈发看谢秋白不顺眼起来。
谢秋白也不惯着他,毫不留情的嗤笑道,“能者居之?什么能力?做个果制品而已,自己在家都能做。工厂流水线作业,保质保量,抓好卫生和口感就行了,诸位难不成以为咱们这是在造飞机、火箭吗?有那么高的技术含量?”
谢秋白短短几句话,当即就让在场诸人变了脸色。
这时,在众人沉默的关口,他手里的钢笔又“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在本就空旷安静的会议气氛里,尤其响亮。
耷拉着眼皮的秦忠义抬眼,瞅了谢秋白一眼,他们俩简直是摸鱼二人组,一个老神在在,一个神飞天外。
罗玉成深觉这“吧嗒”一下,就是在打他的脸,他忍气道,“不知谢副厂长,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罗副主任提出方案,那么数据呢?不会一点数据支撑都没有,就空口白牙这么一说,就要厂里听取你的建议行事吧?‘能者居之’的能者,能力未免也太水了吧?”
谢秋白现在对罗玉成观感同样不好,简直是失望极了,原著中后期出现的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二。
竟然是个周旋在多个女孩之间的心机男不说,他还和人在小树林打野战,现在他还跟疯狗似的追在他后边咬。
他就打过他一顿而已,虽然他踢的地方不大见得人,但他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没有真的鸡飞蛋打,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嘛。
他自己不要脸,觊觎别人媳妇,挨一顿打,不是应该的吗?
这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还当什么小三!
“……”罗玉成无语。
这还要什么数据,别的厂子也都是用的这个方法,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情况特殊的,才会用运输队负责运输。
他们生产的产品体积小,是很容易运输的,根本没必要动用运输队,罗玉成觉得这是谢秋白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他的感觉没有错!”罗玉成要是再大胆点,把话问出来的话,谢秋白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回他的。
“行了,罗副主任说话注意态度,你回去做个调查对比,把方案优势摆出来,这样才有说服力。”秦忠义出言站到了谢秋白这一边。
说罢,他又看向众人,“谁有更好的方案,也都做到数据详实,不要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说这个好就完了,好要有好的理由,这个要一二三摆出来,明天你们把你们的方案交上来,然后我和谢副厂长再审核决定。
今天主要是让大家彼此都认识认识,咱们草台班子也算是搭起来了,大家都集思广益,回去想想运输方案,散会吧。”
罗玉成站着没动,盯着谢秋白道,“都说谢副厂长聪明有主意,这里都是咱们厂未来的骨干,又没有外人,您也别藏私,给我们长长见识,还是您觉得我们都是庸才?”
这话就重了,一下把谢秋白推到了众人的对立面。
谢秋白都不由给罗玉成鼓掌了,“罗副主任,你当会议室是戏台子,你来开会是唱大戏的吗?还搞起逼宫的那一套了?你要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卷铺盖走人,团场里比你强的人多的是。”
罗玉成职位低于他,他凭什么以为,他想听,他就要说?他以为他是谁啊,得了失心疯了吧这是,真是病的不轻。
谢秋白挥挥手,“厂长说话都听见了吧?散会散会,不想干的现在可以直接说,我和厂长当场给你批,放心,绝不耽误你们飞黄腾达。”
说罢,看向脸成酱猪肝色的罗玉成,“罗副主任,要提辞呈吗?”
罗玉成拳头握的青筋凸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愣是一声没吭,转身走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也都呼啦啦散了。
惹不起啊惹不起,不愧是能一力办起厂子的人,气势就是足。
直接一开口就是撵人滚蛋,这话谁敢直接当着人的面讲。
现在能进厂子里的人,盘根错节,不定是背后认识谁呢。
连厂长都要掂量着来,也就谢秋白有这魄力,敢这么说了吧。
厂子第一次会议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
这次倒没人说谢秋白的坏话,清一色都是骂罗玉成不知好歹,好不容易爬上那个位子,还不好好苟着,清闲事少工资高,他偏偏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要知道,当初谢秋白一文不名的时候,就横的没人敢招惹。
清醒下来的罗玉成,心里其实也后悔了,他当时也不知道咋回事,就看谢秋白十分不顺眼。
他小心准备,他却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陈舒瑶的丈夫,偏偏他们俩现在是全团场称羡的一对碧人。
这让婚姻生活并不满意的罗玉成,心里怎么可能不冒酸水。
他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落到了个他不曾看上的女人手里,心里到底是意难平的。
自从结婚后,他心气也就没有顺过,情绪难免受到影响。
谢秋白和罗玉成的事,传遍了团场,却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厂子效益好了后,大家一个个的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抢着挣表现,他就彻底闲了下来。
每天往办公室一坐,搪瓷缸子一端,坐在窗户下晒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小日子真是美滋滋。
维修部基本上他都不用再管,郑树林和戴明哲已经出师。
他每天上班就是要么跑生产车间溜达一圈,要么就直接窝在办公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