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拿到她建筑专业本科毕业证那天,心血来潮,非常想用电话骚扰~~或者说招惹那位笑起来很好看的董医生。很没道理的,她想听他
跟她说声恭喜,或是祝你好运之类的话。即使,他说的很不真心,特别客套和冷淡,她都想听。
记得,好像是下午三点以后,医生们要特别空闲一点的样子。
舒远这天下午诓外公说去超市买橙汁,其实是拐到几条街外的电话亭打电话。
这么奇怪的电话,她可没办法在家里打。
其实,舒远不知道董医生的手机号码。
她从妈妈的手机里找到的是主治黄医生的手机号,可是她不能冒昧的去问黄医生对不对?
所以她只能通过查号台查医附院肝胆病区的电话,为了能好好听一次某医生的声音,她特别买了张100元rb的ic卡。
电话打进了护士站,舒远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颤巍巍的,说找董立彬。
好担心,生怕他不在,又怕他太过冷淡客套自己不能应付。
话筒里清晰传来他的声音,“请问哪里找?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舒远嗫嗫道,“呃~~你好,董医生。”
“你好,你是哪位?”话筒里清清淡淡的声音冷静相问。
舒远放下听筒,收线。
六月午后的太阳又毒又艳,舒远顺着街边的绿化带走回家,脸被太阳晒得通红。
舒妈妈下午找不到女儿正在生气,见到舒远回来劈头责问,“去买橙汁要三个钟头?你的橙汁呢?”
舒远笑呵呵,“边逛街就边喝完了,天气很热嘛。”
夜半时候,舒远外婆怕空调太冷,半夜起来为孙女盖被子。
舒远有点小中暑,睡地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随口一句,“谢谢医生。”话音甫落,自己被吓醒,沉在一室朦朦的月光里,沁一脑门凉汗
。
不过,生活向来如此,那些细密零碎的不安永远不会成为主流,都在时间的流逝里成为过去。
恶梦,已经不做了。
睡眠,逐渐正常了,
饭量,慢慢增加了,
脸色也转为柔润了。
伙同死党逛街,买回好几套男式格子睡衣睡裤。
舒远的橙色带小荷叶边的睡衣已被抛弃,回家换格子睡衣给妈妈看。
“妈,她们说我穿这个很酷,象女同志。”
本来以为妈妈的巴掌会拍到自己头上,没想到忙于扫地的妈妈却对着地上的垃圾念叨,“谁掉了这么多头发啊?”
是舒远,舒远最近狂掉头发。
早晨起来梳头的时候,象特效镜头那样,梳子上带下来一绺绺黑鸦鸦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