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常明所预料的一样,在他离开不久以后,从歌剧院内一同出来的荧和那维莱特便看到了那跪地痛苦的瓦谢。
还有那站在边上怎么拉都拉不动他的埃斯蒙德。
“呜啊这家伙是怎么了?刚刚还不是一副世人都不理解他的模样么?怎么现在这么狼狈?”
派蒙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瓦谢,如同询问一般看向一旁的埃斯蒙德。
而埃斯蒙德则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而便将刚刚常明说的那些话完整的转述了一遍。
派蒙听到那些话以后,立刻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表示赞同。
“没错!这个家伙本身就是重刑犯,再提出要求本身就是很过分的行为!更何况常明他还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告诉他!”
而那维莱特则是看了一眼那跪倒在地上的瓦谢,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向仁慈而温和的常明都做出了这种决定那他也没必要对这个家伙抱有什么怜悯心。
“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价值和必要性的怜悯么?”
那维莱特轻轻地说道,转而便抬起头,看着那跪倒在地的瓦谢,一时间有些疑惑。
“原来人类真的会为了精神上的诉求而违背生命的本能么”
那维莱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在派蒙对此义愤填膺的时候,荧所思考的则是常明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他将最后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她,让她来决定是否要告知瓦谢这个信息。
「喝了原始胎海之水以后,靠近露景泉,你就能听到那个声音」
这一句简单的话她到底要不要说呢?
很快,荧就得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不说。
她并非是什么残忍的家伙,但对于瓦谢她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更何况瓦谢是个重刑犯,为了一己私欲不停的杀戮,甚至还制造成瘾性的乐斯贩卖,弄得不少人家破人亡。
这种人就应该在余生的悔恨当中度过才对。
想到这里,荧轻轻地点了点头,和那维莱特简单的告了个别以后便带着派蒙离开了歌剧院。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娜维娅的庆功宴可比让瓦谢见到薇涅尔更有吸引力。
那维莱特看着荧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切的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说句老实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瓦谢不应该,也不配得到任何救赎。
“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受害者原谅施暴者。”
那维莱特轻轻地说着,转而便让待在歌剧院附近的美露莘找来几个警卫机械,直接将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瓦谢架走了。
荧之所以能够听见「薇涅尔」的声音,其本质还是因为她喝了原始胎海之水,意识与原始胎海稍稍重合,才得以听到那对瓦谢的呼喊声。
所以现在的瓦谢并不需要什么方法,只需要路过露景泉就能听见那一声声的呼唤。
在两个警卫机械、一位美露莘以及那维莱特和埃斯蒙德的押送之下,瓦谢很快就如同丢了魂儿一样接受了事实,直到他们路过露景泉。
“瓦谢”
原本已经认命,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薇涅尔声音的瓦谢突然听到了这熟悉而又空灵的声音。
他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露景泉,大声喊道:
“薇涅尔?!是我!我是瓦谢,薇涅尔!”
瓦谢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疯狂的挣扎着,试图摆脱来自于机械的束缚。
“瓦谢瓦谢”
随着那一声声的呼唤逐渐变得急促,瓦谢挣扎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大,就好像试图将这些机械臂扯断一样。
或许是因为那原本已经化作死灰的意志在此刻被这一声声呼唤重新点燃,瓦谢居然直接挣脱了那两个警卫机械的束缚,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露景泉边。
而那两个警卫机械似乎想要上前去抓住瓦谢,但最终被那维莱特拦住了。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