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太好,这种好完全不是刻意而为,而是顺其自然的包容宠让。
她好像得到了他能拿得出手的所有温柔和诚意。
整个六月,在一半平静一半起伏的跌宕中度过。
酷暑正式来临前,程知阙意外生了场病,急性十二指肠溃疡,需要住一周院。
那家医院正好和研究院有合作往来,付迦宜第一次在上班时开小差,以出外勤为由过去探望他。
程知阙人缘一向不错,不知是谁透漏了他住院的消息,不少人赶过来,病房内外挤满了人,熟的不熟的都在,轮流等着问候。
两个护士推检查仪器进来,其中一个想提醒他们病人需要静养,被另一个轻推了一下,示意她别出声——这些人都是祖宗,皇城脚下,没一个好惹的。
程知阙做完检查,被吵得头疼,叫杨自霖随便寻个由头赶紧送客。
付迦宜出现时,人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杨自霖刚走,病房恢复安静,沙发上放了成堆的营养品和水果,还有用迦南香精雕的祈福手串。
付迦宜拿起来,看一眼珠子的成色,按赞极品,笑说:“这哪是来探病,分明是想借花献佛。”
程知阙看都没看这东西,揉捏两下眉心。
沈庭安晋升在即,快到顶的副职,什么牛鬼蛇神都想来分一杯羹,把主意打到了他这。
程知阙靠坐在病床上,挪出一点空位,“过来陪我待会。”
付迦宜放下装手串的木盒,坐到他旁边,看向他扎着吊针的苍白手背,“还难受吗?”
“嗯。有点头疼。”
付迦宜往前倾身,两指贴着他太阳穴,帮他按摩,“这样呢?有没有好点?”
程知阙闻到她身上的馨香,勾唇,“好多了。”
她问他怎么突然生病了。
程知阙说:“昨天赶去钟课那儿处理杨自霖的烂摊子事,喝了点酒,没太注意饮食。”
付迦宜一愣,又问:“他怎么了?”
程知阙跟她说起昨晚——北舞那学生跟杨自霖断了以后重新找了一个,那人和杨自霖有过节,两伙人在钟课的餐厅碰到,为一个女人差点没挑起事端。平息完这事,杨自霖请他和钟课喝酒,为情愤懑到后半夜,天蒙蒙亮,火急火燎把他送到医院。
付迦宜听完,忍不住地笑:“你这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程知阙不冷不热笑了声,“再有一次不管了。”他捋捋她的长发,语气放软,“翘班过来的?”
付迦宜稍微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猜到的。”